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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四周目10 双向选择和驯服（第2页）

他垂下眸子，死死咬着后槽牙，“孟子林，徐行颂。”

“今天是伍时杰。”

“明天又是个我不认识的施俞初。”

“每天还有那个令人讨厌的宋间衡。”

“为什么你身边永远有那么多人，你告诉我，”

他转过身，直直望进她剔透的琥珀眼：“怎么样，你眼里才会只有我一个人。”

“把他们都杀了，”

他轻轻歪着脑袋，语气漠然，“这是我能想出的最有效的办法。”

“可是这样，你会讨厌我。”

“那么，宋翡，我们一起死，好不好。”

他迈开步子，带着她跑起来，阳光蒸腾起一阵沙土气息，混着他身上那股清浅的味道，灌进她鼻腔，游走到被风吹拂的凌乱头发里。

他步子愈来愈大，两道身影在风中肆意穿梭，宋翡跟不上他的步子，喘着大气，头低下：“你……你别跑了。”

白华溪没有理会，只是无所顾忌地向前奔跑，宋翡隐隐觉得，他和她一样，在某种独属彼此的穿行中获得别样的生命体验。

宋翡辨认不出，这样令人热泪盈眶的情绪究竟是何缘由。

也许是毫无顾忌地奔跑，本身就是一种爱着生活的表现，就这样，灌进氤氲的湿气，让阳光照进缝隙，遮蔽一切沉重复杂的思绪。

这就是纯粹。

他们的步子渐渐停下，白华溪略带喜悦地转过身，再次把她紧紧环进怀里。

宋翡从他肩膀上方，望见后面高耸入云的山峰，略有些疑虑：“怎么来这里。”

“我们来爬山，好吗，”

他漂亮的桃花眼有些湿漉漉，像是清晨的晶莹的露珠镶在眼眶处，“我没有做过这些。”

宋翡此刻也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手缓缓覆上他的胸膛，也没有拒绝：“你的身体。”

她顿了一下：“能撑住吗。”

他没有说话，目光落在眼前的翠绿的山峰，抬起头，一点点描摹着，语气平淡无波：“先天的，治不好。”

宋翡从他的身影里，捕捉到渺茫而又遥远的回忆。

彼时母亲刚去世，她坐在医院面前，低下头，攥着手，平静开口：“我好像情绪缺失。”

“需要情绪药吗。”

机械音伴随着冰冷的审视，“公民编号SF08161001，请您慎重考虑，系统自动检测出您并未相应症状。”

那一瞬间，宋翡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也许是茫然，无措，麻木，恐惧自己与母亲期望背道而驰。

她沉默，拎着那板药走出门，靠在墙上出神，她知道自己不对劲，知道自己此刻的复杂情绪就像水融进水般悄无声息到难以辨认。

倏地，于人群喧闹中，清冽，干净纯粹的乐符跳跃，抚平她的褶皱，她顺着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