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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暖香熏人,白须老者却面色肃然,静心把脉,隔了会儿,才舒缓神情。
赵洵见状,往前一步:“冯御医,她怎么样?”
冯弘作揖回道:“宁王,从脉象上看,这位小娘子无甚大碍,只是受了惊吓,昏睡过去,但右臂折伤,需敷药以竹板固定,手上伤口也少碰水,免得落疤。”
赵洵颔首,伸手引冯宏到屏风外侧,“有劳冯御医。”
冯宏把药箱放在桌上取出纸墨,洋洋洒洒写了两张药方,捋着山羊胡道:“一为内服,一为外敷,内服汤药一日两剂,臂上外敷伤药一日可十易,三日即瘥。”
赵洵点头记下,命元宝随冯御医去御药院取药,自己则坐到榻前,将毛巾湿水拧干,仔细擦拭徐予和手上殷红,待血污洗去,大一些的伤口翻开皮肉,更为醒目,他眉头紧皱,挖出金疮药轻轻涂抹在伤处。
正缠绢布时,门口传来杜浔的声音。
“承平,那两人都交待了。”
赵洵拿着绢布又缠了一圈打好结,把她的手放进被子,拉下床幔,才起身走过去,沉声问道:“说了什么?”
“他们专做拐骗良家女子的勾当,那婆子扮可怜,挑面生女子下手,骗至家中后,再迷晕了卖去勾栏。”
天子脚下,也敢如此胡来?
赵洵肃正神色,断定此事不简单,“既是惯犯,怎么没听人提过此类案子?也不见有人报官?”
杜浔道:“那二人自称是肃国公嫡子刘密的人,甜水巷大半妓馆皆在他名下。”
赵洵脸上露出嫌恶之色,刘密不学无术,是个妥妥的纨绔,此人在国子监中拉帮结派,公然欺凌贫寒士子,不少监生都嗤之以鼻,没想到还让人牙子强行拐卖良家女子,“拐卖良民,当处以绞刑,肃国公当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
杜浔听他这语气,似乎是要一查到底了,但肃国公在朝中关系众多,若与其正面交恶,怕是对推行新政更加不利,迟疑道:“还要继续往下查吗?”
赵洵不是不知道他的顾虑,但肃国公与他们并非一路人,遂道:“不能为我所用的人,无需顾及脸面,也该好好让刘密吃点苦头了,”
他捏紧手中装有金疮药的瓷瓶,眼神愈发阴冷,“断掉那二人的胳膊,继续问话。”
杜浔打了个哈欠应下,轻声道:“还有,薛旭又在牢里骂你了。”
赵洵眉头皱起,颇为不耐,“骂便骂了,堵住嘴就是。”
杜浔瞄他一眼,又问:“他们可交待出其他消息?”
“涯深,你想累死我吗?”
枢密院掌各路军政兵防,大小事务繁多,赵洵兼任枢密使,前些时日外出暗中调查军马以次充好一案,院内许多政务也就耽搁下来,回到汴京后将刺客押进牢里还未来得及细审,便一头扎进机速房批阅文书,这好不容易处理完,又有其他事在等着。
他揉着额头,向杜浔投过去哀怨的目光:“他们当中有人水土不服,一路上吐下泻的,磨蹭许久,我也不过前日回京,遇刺一事又不好声张,早朝与陆敬慎他们周旋,下朝要去院里处理堆积下来的文书,又要调查军马案,还得头疼西北泾原路布防,我倒是想审他们,也没时间啊。”
杜浔忙活半天,早已口干舌燥,倒了盏茶自顾自喝着,“得,明白了,审完那俩人牙子,我再去审薛旭。”
“不急,他们没见到岑将军,什么也不会说的,刚好关里头饿上几天,省得再有力气口出狂语。”
杜浔想起那日薛旭嘴里噼里啪啦骂个没完,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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