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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燕安配合地低下了头,只是姜潞以前从来没接触过领带,完全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弄,手一直在抖,忙乎了好半天,连手心都浸出了汗渍,这领带仍然没打好。
&ldo;我教你。
&rdo;司徒燕安闷笑了一声,抓住姜潞细细的手指将领带的一段穿了过去,打成结,然后调整了一下松紧,最后站直身说,&ldo;下次我可不会教你了。
&rdo;
姜潞笑笑不说话,她亲自把司徒燕安送到门口。
司徒燕安头一次看到她这幅黏黏糊糊的样子,心里受用极了,不过想着姜潞的身体,他还是催促道:&ldo;回去吧,外面冷,我很快就回来。
&rdo;
&ldo;嗯。
&rdo;姜潞抿紧唇点了点头。
司徒燕安冲她挥了挥手,转身踏入了电梯,姜潞见了,忽地冲了过去,叫住了他:&ldo;等一下。
&rdo;
司徒燕安连忙用手挡住了即将关闭的电梯门,然后厉声呵斥姜潞:&ldo;你不用这么冲动,万一电梯夹到你怎么办?&rdo;
姜潞没有说话,突然踮起脚,仰起下巴,轻轻往司徒燕安唇上一点:&ldo;幸运之吻!&rdo;
这个吻非常浅,蜻蜓点水一般,拂过司徒燕安的唇又飞快地离开了。
然后姜潞像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蹦出了电梯,跑回了屋子里。
司徒燕安愣住了,等他回过神来,电梯已经合上。
他抬起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眼底全是笑意。
这是姜潞第一次吻他,可惜时间太短了,下次他再教教她什么叫真正的吻。
于是司徒燕安就带着这种迷之微笑上了车,引得坐在车里的娃娃脸几人惊诧不已,不是地往他脸上看。
司徒燕安理都没理,拿出手机,找到姜潞的号码,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在快下车的时候,他给姜潞发了一条信息:等我!
姜潞跑回去,一把关上门,然后背抵着门,身体像一滩烂泥一样,往地上一滑,无力地靠在了门板上,捂住嘴,一道压抑的低泣声从她嗓子里逸了出来。
从昨晚开始,她的腹部就一直痛,吃了好几颗止痛药都没效果。
姜潞心里清楚,这预示着她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所以为了避免被司徒燕安看出来,她今早特意给自己画了一个妆,以掩盖难看的脸色和苍白的唇色。
她想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给司徒燕安留下的也是她漂漂亮亮的样子。
可是她的身体已经病入膏肓,只是陪他吃顿饭就耗尽了她浑身的力气,根本没办法亲自送他上车。
姜潞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爬了起来,然后扶着墙,往卧室里走去。
途中,姜潞看到了桌子上,她放的三个花瓶,脱离了木枝,花的寿命似乎也打了折扣,哪怕姜潞精心呵护,它们还是不可避免地枯萎了。
就像她的生命一样,不管她如何的不甘,终将走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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