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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岭道长从袋子里取出根套着钩子的绳索,将它甩到洞顶上扣住,自己再拽着绳,轻轻松松地荡过去,还顺便拿在水里游的聂然掂了下脚,轻轻松松地落到狗洞口处。
她收了绳索,将灯藏在身后用手握住,待聂然刚游到岸边,以迅速不及掩耳之势将灯贴在聂然的额头上,轻喝一声:“收!”
她这一声,配合丹田真气吼出,余波将湖面的水都震起一圈涟漪。
直接面对她的聂然更是首当其冲,道行稍微低点,必然会心神震荡、魂魄不稳,利于自己把聂然收了。
聂然游向狗洞,见雪岭道长戴在头上的探照灯照来,还以为这女道长良心突现给自己照亮呢,结果刚到岸边,就被灯咣地砸到额头上,跟着一声“收”
如同谁在自己耳边放了个巨响的超大号鞭炮,耳朵震得嗡嗡作响,眼前一花,仰向水中,紧跟着又被女道长提住衣服拖上岸。
聂然心想:“你搞啥子名堂?”
额头正中间又被重重地砸了下,钻心挠肺的疼。
她怒从心起,一把抢过女道士手里的灯,扔到了水潭里,大骂,“你有病啊!
天天拿灯砸我脑壳,都砸出包来了!
我得罪你啦?我哪儿得罪你啦?”
雪岭道长下意识地伸手去抓被聂然扔出去的灯,却落了个空,眼睁睁地看着那灯沉入深潭。
这么深的水,想把灯捞出来,只能带着潜水设备下去,可进来的洞那么窄,潜水设备都不好带。
这里的阴气这么重,水底下还有没有什么鬼东西都难说。
这灯扔下去容易,想捞起来,难!
雪岭道长气不打一处来,问聂然:“你知不知道你扔掉的是什么灯?”
要不是不想这里再多一只淹死鬼,聂然真想一脚把这女道士踹下去。
她捂着被砸出包的额头,阴阳怪气地说:“哎哟,你还知道那是灯啊,我还以为你拿的是锤子呢。”
雪岭道长对着活蹦乱跳中气十足半点不显气虚的聂然,深深地无奈了。
聂然懒得理雪岭道长,从她的身侧挤过去,继续往里爬。
冬天冷,穿得厚,聂然的衣服里吸满了水,穿在身上又冷又重,哗啦啦地往下淌着水。
聂然只能挤在洞口处,先把衣服脱下来,将水拧了,再把湿衣服又穿回去。
雪岭道长在潮湿的地洞里爬了一路,衣服也没干到哪里去,且她的体质跟聂然自是没得比的,这会儿停下来,也觉得浑身都冷,还饿。
她从挎包中摸出士力架撕开包装袋便嚼了起来。
聂然斜睨眼雪岭道长,轻哧一声,心说:“当谁没有吃的!”
伸手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包刚开封的瓜子,倒出半袋水,至于瓜子……她扭头朝水潭望去,发现瓜子全飘到了水潭。
她又去掏裤兜,摸到两颗被水泡得不成样子的糖。
聂然沮丧地把糖扔进了水潭。
她本来不饿的,结果旁边有个吃东西的,突然一下子饿了。
雪岭道长摸出包牛肉干递给聂然。
聂然扭过头去,重重地“哼”
了声,说:“我是个有骨气的人,不吃敌人的东西。”
雪岭道长说:“赔罪,把你的额头砸出包了。”
聂然说:“你还晓得哈!”
接过牛肉干,撕开,往嘴里塞了一块,决定拉点近乎套点话。
她问道:“霍大师给了你们多少钱?我看你好像有点儿本事的样子。”
雪岭道长瞟了眼聂然,说:“不是钱的事儿,是听说了你们通灵派的本事,想见识下。”
聂然说:“我信你个铲铲。”
通灵派就两个人,一点点儿对付鬼的本事,还值得这几个道士千里迢迢跑过来见识下,看到大蟒蛇还喊翼蛇,说找了好多年!
聂然猜测这几个道士说不定是爷爷……啊呸,翼蛇的对头,专管抓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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