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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睡觉的模样。

他眉眼舒展，脑袋向一侧歪着，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

月光下淡金色的碎发柔软地落在眼皮上，让我忍不住想替他捋上额头。

然而被木板固定住的右手阻止了我的行动。

好像一瞬间，我忽然回过神来。

想起他对我做过的事，想起他说过的话，我心里一阵刺痛。

想哭，但哭不出来。

只好沉默地望着他。

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指责他？憎恨他？还是揍他一顿？

有什么用。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动一动小手指就可以把我挫骨扬灰。

而我，连一个小小的士兵都可以把我整得半死。

这样的人于我来说，只能仰望，不可接近。

我只是觉得有些疲惫。

我费力地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包满绷带，动一动都是骨头快要散掉的痛。

我朝床尾挪了挪，试图避过趴在我胳膊边的亚历山大。

没想到膝盖微微一弯，突然袭来的尖锐疼痛刺得我倒抽一口气。

一只手轻轻按住我的胳膊。

&ldo;巴高斯。

&rdo;面前的亚历山大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湛蓝的瞳孔看向我。

我停下动作，无声地低下头。

他道：&ldo;怎么样？还难不难受？&rdo;

我摇摇头。

&ldo;你昏睡了整整三天。

&rdo;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ldo;你知不知道，我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rdo;

&ldo;难得陛下还想着我。

&rdo;

我苦涩道。

&ldo;对了，&rdo;修长的手指突然抚上我的脸颊，亚历山大认真地看着我道，&ldo;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听塞琉古说，你一直要求见我。

&rdo;

我连看他的力气都没有，移开目光：&ldo;我……&rdo;

&ldo;巴高斯，&rdo;他迟疑道，&ldo;你去找我，只为了……为了告诉我，路上有危险？&rdo;

我压抑道：&ldo;陛下，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rdo;

那时连自尊都差点抛下，只是为了这么一句话而已。

可没想到却会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

亚历山大扳过我的肩膀，凝视半晌：&ldo;巴高斯，快回答我。

&rdo;

我强笑道：&ldo;陛下那么厉害，不是能看透我在想什么吗？怎么现在不明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