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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恸大师心电急闪,立刻醒悟过来,眼中怒色不可遏制,低喝道:“丁原,原来你是在诈我!”
丁原笑道:“老和尚,你终于醒悟过来了?可惜已是太晚!
想那耿南天若果真在垂死之前留下血书,以指代笔字迹必然与平日大相径庭。
何况区区‘一恸’二字,葛南诗离得那么远,又怎能一眼便认出?”
邓南医恍然道:“老夫刚才还在心里犯疑,那血衣虽是耿师弟的,可上面的字迹颇为潦草,怎么葛师弟能想也不想便脱口断定,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丁原点头道:“昨夜白云峡中,一恸突然下手击杀耿南天,丁某因离得过远,欲救不及。
“事后虽故作动静惊走了一恸老和尚,可耿南天也早已气绝身亡。
丁某无奈,只好扯下他半边袍服带走,暗地里找到葛老先生,商定下此计。”
葛南诗叹道:“丁贤侄前来说明一恸大师乃是杀害耿师兄真凶时,老夫也着实吓了一跳。
“当时只是抱着或可一试的想法,才勉强答应下来,心里也在将信将疑,担心若事有偏差,反白白伤了敝派与云林禅寺的和气,没想到…唉!”
丁原此次计谋幸能成功,全在于赌定如一恸大师这样的心高气傲之人,一旦被人挑明揭穿,必不会似市井无赖那般抵赖纠缠,失了自己的身分。
一恸大师已然恢复镇定,摇摇头道:“丁原,淡言真人有徒如斯,也大可瞑目了。”
丁原冷冷道:“阁下不配提我师父的名讳!
假如不是你包藏祸心,挑唆一执大师,借用阿牛身世打击翠霞,好教云林禅寺一派独尊,老道士又岂会舍身而去?一恸,你恶贯满盈,今日丁某就要为老道士讨回这个公道!”
风雪崖忽然叫道:“丁兄弟请慢!
老夫还有一件事情,须得问过一恸!”
一恸大师转头望向风雪崖道:“风施主,你可是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将羽教主隐退婆罗山庄的秘密透露给敝寺的?”
风雪崖道:“正是!
这件疑案悬在老夫心中数十年,引得本教兄弟相互猜忌,彼此提防。
虽然事过多年,可此人不除,万难消解老夫心头之恨!”
一恸大师缓缓点头,道:“风施主,怕就怕老衲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相信。”
风雪崖与阿牛对望一眼,冷哼道:“信与不信老夫与羽少教主自有定论,大师只管说来!”
一恸大师慢悠悠道:“那泄漏羽翼浓行踪,引发魔教毁教浩劫之人,正在施主的身边好端端的坐着。”
风雪崖霍然转首,目光如电,扫过身旁众人,低喝道:“是谁?”
这话里藏有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颤音,因为他实在不能相信,与自己相交百多年的兄弟手足中,真的隐藏着出卖圣教与羽教主的叛徒!
一恸大师微笑着道:“赫连女施主,你也该露露头了吧?当日你偷上云林,不仅将羽翼浓藏身之处告知贫僧与无妄师侄,挑唆敝寺联合七大剑派突袭婆罗山庄,还故意设计诱老衲盗出三册《天魔令》,从此堕入魔障不能自拔。
“女施主隐居幕后二十多年,老衲也不得不佩服你好手段,如今难道还想继续稳坐下去么?”
殿青堂怒喝道:“信口雌黄!
本教兄弟谁不晓得,夫人与羽教主伉俪情深,举案齐眉;对教中兄弟也是关怀有加,胜似兄妹。
她焉会做出这等杀夫灭教之举?”
一恸大师道:“伉俪情深?嘿嘿,那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幌子。
事实上羽教主早就另有所爱,否则羽罗仁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赫连夫人察觉此事,心中气愤难平,便将羽教主下落告知敝寺,为的就是借正道七大剑派之手,替她出一口恶气。”
丁原冷笑道:“一派胡言,我娘亲绝不是这种人!”
一恸大师不以为然的扫过丁原,道:“丁小施主,你与赫连夫人失散时,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娃娃。
她的能耐,你又能知晓多少?
“丁原,你可知暗中潜入我云林,击杀一愚师弟、嫁祸于你的人是谁么?哼,正是你那好娘亲!”
雷霆断然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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