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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公社时期说起来很重要实际上根本不当东西的牛,重新成了农民的命根。
这个时期,正是中国的新时期文学的黄金时。
90年代以来,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农民对种地失去了热情,年轻力壮的人,大都跑出去打工挣钱,村子里的土地,多被大户承包,再加上小型农业机械的普及,林果的增加和粮田的减少,牛作为主要的生产资料逐渐成为历。
现在农民养牛的目的,基本上是养肥了卖肉,社会的商品化,改变了牛的历史地位,农民与牛的感情也发生了重大的变。
过去,人们常常诅咒那些杀牛的人,说他们死后不得好报,现在,杀牛跟杀猪一样,成了司空见惯之。
这个时期,我们的文学也失去了它的神圣和尊严,文学创作,也正在变成一种商品生。
我马马虎虎地感到,几十年来,牛的遭遇与文学的遭遇很是相似,农民的养牛史,活像一部当代文学。
我估计会有很多人反对我的研究成果,太下里巴人了嘛!我也想阳春白雪,但学不会,只能是什么人说什么。
最后,我想说,搞文学的同志们,不要悲观,更不要绝望,科学无论如何发达,农民无论怎样变化,为了耕田而被饲养的牛还是会存在的,因此纯粹的文学还是会存在。
我想《小说月报》之所以奖励我,并不是因为我的这篇小说写得有多么好,他们奖励的是我这种为了耕田才养牛的精。
中国作家在国外的所谓演讲,其实多半是自欺欺人。
一是外国人对中国文学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兴趣,能来十人听讲(其中多半还是自己的同胞),已经很不错,有时候来上人,你如果还想拿出事先写好的讲稿读一遍,那离精神病也就不远。
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进饭馆,喝着吃着,该说点什么就说点什。
二是中国作家中,就我所熟悉的范围内,给他一个题目立即就能出口成章、言之成理的很少,多半是满嘴拌蒜,把那些说了多少遍的陈词滥调再重复一遍而。
真正的演讲,绝对不能捧着稿子念,应该像列宁那样,把双手解放出来,把头抬起来,用眼睛和脸上丰富的表情和大庭里的广众进行交。
要挥手,叉腰,身体往前探出去,然后再仰起来,要不时地在台上走动,要仿佛是表演,但又没有半点的表演痕迹;要让你的语言像水一样流出来,像火焰一样喷出来,而不是像牙膏一样挤出。
不能有病句,不能嗦,更不能为了哗众取宠而胡言乱。
要让你语言的内在逻辑力量像万能的触角把听众牢牢地钳住,又不陷入空洞的三段论陷。
但世界上只有一个列宁,他生了一个硕大的脑袋,脑浆也比常人重几十。
他有钢铁般的意志,有惊人的记忆力,有丰富的学识和天然的逻辑,他往台子上一站,听众(也是观众)立即就被催眠。
列宁,请想想他那模样吧,那是真正的奇人异相,是真正的天。
想学他?怎么可能?公鸡想学老鹰,尽管也能勉强地飞起来,翅膀单薄,屁股下沉,那个狼狈劲儿,还不如说是挣。
我辈在国外的所谓演讲,就像公鸡学飞,飞起来也是一景,但实在是惨不忍。
通过这事我想到,许多事情是学不会也不能学。
风流不能学,是大才子自风流;不是风流种子学风流,那是自取灭。
贵族姿态不能学,袁世凯的二公子袁克定在败家之后,家中只余一个老家人侍候,每天早晨还是要胸挂洁白的餐巾,正襟危坐,左手执叉,右手执刀,切割着桌子上的窝头和咸菜,往嘴里。
暴发户爱镶金牙,土包子好炫名。
一个作家外边穿了一条名牌裤子,里边穿了一条名牌裤衩,生怕人家看不到,心中难过,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将一块白布fèng在屁股上,上边写着:内穿名牌裤衩一条,价值三百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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