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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连客暄。
许是从断壁上掉下来的时候,古惜今脑子里被烟雾缭绕的有些晕,也没有来得及想清楚,就在生死攸关的一瞬间,竟然一手抓住了拦腰长着的小树,一手拉住了连客暄的手。
连客暄自幼没吃过什么苦头,这种爆炸哪里有机会见识到。
爆炸时脑袋里一空,只是在向前飞出去的时候一把捞住了古惜今的腰,把他护在了怀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
护了,就是护了,压根就没有为什么。
可是到了后头,竟然让古惜今给救了他一命。
连客暄后悔的是,古惜今拉自己的那一把,用的是他本身就不太便利的手。
他们俩人挂在崖壁上时他就看到古惜今的脸色变了好几遍,硬是咬着牙死撑着不松手。
直至那棵小树不堪两人的负重,弯下了腰,折下了头。
后面的后面,谁救了谁,谁又护了谁,两个人都记不清楚了。
只知道倚风说见到他们俩的时候,连客暄怀里抱着一个脸色煞白的人,两个人一脸的伤,一身的狼狈,连客暄的手里还抓着半截子树枝子。
他好奇的翻开了那个趴在他怀里的人,心中又惊又喜。
一别数月,再见时,他还是这般的半死不活。
倚风令小厮先把昏迷的古惜今背上了车,又拽着连客暄的腿儿也拉到了车上。
两个人就这么来到了思月楼。
连客暄醒来后,便把古贤弟前的古字给去了。
一声贤弟,两人关系又近了一步。
“连大哥,请进。”
屋子里暖和的很,就连瓶子里插着的几枝子迎春花,也都抽了新的枝桠,打出新的花苞,等待绽放的那一刻。
连客暄关紧身后的房门,踱步走过去,两手摊开在火炉上取暖,笑道:“贤弟这屋子里布置的倒是很别致,这倚风老板对你可谓是心细如尘,半分都不马虎。”
古惜今给连客暄让了半条长凳,仰头看了一圈屋子里古色古香的摆设,道:“这本就是我做小倌儿时的住所,倚风只是给我原封不动的保存了下来,怎么?连大哥觉得别致?这真是抬举我了。”
长凳两边各坐一人,中间还留出不少的空地。
连客暄指着屋顶上镌刻的一轮夜空说道:“光是晚上躺在床上看这冬暖夏凉的光辉夜色,就足以让人心生愉悦,乐不思蜀的了,贤弟也太谦虚了。”
这屋顶上的夜空图是找了镇上最厉害的工匠师傅花了两天的时间刻上去的。
起初动工的时候,倚风还来嘲笑过他的异想天真,警告他别把屋顶凿穿了,夏天漏雨,冬天漏风。
等到初具雏形的时候,明月领着排行靠后的几个小倌儿来说过风凉话,嫌弃他扰的旁人不得安宁,要是因此得罪了主顾,让他加倍还回来。
可是当工匠刻完,换来画师一笔一笔涂上颜色后,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只有干瞪眼羡慕的份。
那画上的颜料里掺了夜光粉,白日里倒没什么特别,到了晚上,竟然真的如同夜空里的星星月亮一样皎洁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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