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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楂说:“你们复合了?”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
外面十分安静,江河湖骤然回过神来,张口想说话,最终没说什么,只是点头。
显然现在是这个结果比较重要,她想。
就好像雪,下了之后如果留不到明天,对大部分来说就是没有下过。
但她们确实分开过,所以才能复合——就好像不受伤就没法痊愈一样。
江河湖吸了一口烟,看烟也没多少了,在门口的烟灰缸里熄灭了,烟头丢进垃圾桶。
她真的太久没抽烟,感觉鼻子微微发痒。
她说:“我并没有特别难过。
因为在那个情况下,分手是必然的。
如果再拖下去,我俩可能会变成路人……所以我想把一切都留在还很好看的时候。”
这话决不能说错。
两人那时候都很忙,江河湖忙着要出国,假如她没有和练朱釉交往,她应该早就出国了,而练朱釉也忙着拍戏。
她知道练朱釉很累,可是她没法去支撑对方。
她俩都在那时候学会了抽烟,两个人只有在抽烟的时候才得到一点清净。
那段连绵又短暂的日子只持续了三个月,练朱釉就发觉自己和江河湖确实都没有时间花在这段感情上,而不是感情耗尽了。
练朱釉回到家,第一次平静地和江河湖说:“那我们分手吧。”
江河湖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嗯了一声。
练朱釉说:“对不起。”
这话没带哭腔,也没带眼泪,纯粹是真的觉得抱歉。
她也许很想抱一抱江河湖,可说不出口。
江河湖那时候还要考试,她很想说什么,可没时间。
时间好像永远不够,江河湖想起那些百合,似乎那里面的人永远有时间做任何她们想做的事情,也永远有精力留给最爱的人。
可事实好像是恋爱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就算搭不上恋爱的末班车也不会真的回不到家。
幸福或不幸福不从感情生活出发,她知道现在没有时间经营所以放手最好,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她这样考虑。
是啊,她为什么能那么冷静?
江河湖扪心自问,又抬头看她。
练朱釉也看她,眼珠子像无喜无悲的佛。
她心想:是练朱釉不需要我了。
不是我放手了。
“东西我尽快搬走。”
她说。
练朱釉点头。
“钥匙和房卡都在抽屉里。”
她又说。
练朱釉还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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