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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天黑下来了。

村子后边田野上的大炮开起来了，听见炮弹从我们这边往外开，心里倒很舒服。

我们听说敌人进攻南边已失败了。

那天夜里他们不再进攻，但是我们又听说，他们在北边突破了我们的阵地。

夜里有人传话来叫大家准备撤退。

这消息是急救站那个上尉告诉我的。

他的消息是从旅部听来的。

过了一会儿，他接到电话，说方才的消息是小广播。

旅部奉令坚守培恩西柴这条战线，不顾任何变化。

我问起关于突破的消息，他说他在旅部听说，奥军突破了第二十七军团阵地，直逼卡波雷多。

北边整天有大恶战。

&ldo;倘若那批龟儿子真的让他们突破的话，我们就成为瓮中之鳖了，&rdo;他说。

&ldo;进攻的是德国部队，&rdo;一位军医说。

一提起德国人，大家谈虎变色。

我们不想跟德国人打交道。

&ldo;一共有十五师德军，&rdo;军医说。

&ldo;他们已经突破过来，我们就要给切断了。

&rdo;

&ldo;在旅部，他们说这条战线非守住不可。

他们说，敌人的突破还不太厉害，我们要守住从马焦莱峰一直横穿山区的新阵地。

&rdo;

&ldo;他们这消息是从哪儿听来的?&rdo;

&ldo;从师部。

&rdo;

&ldo;叫我们撤退的就是师部来的命令嘛。

&rdo;

&ldo;我们是直属军团的，&rdo;我说。

&ldo;但是在这儿，我受你的指挥。

自然，你什么时候叫我走我就走。

但是命令是退还是守，总得弄个清楚。

&rdo;&ldo;命令是留守这地方。

你把伤员从这儿运到后送站。

&rdo;

&ldo;有时候我们还把伤员从后送站运到野战医院，&rdo;我说。

&ldo;告诉我，我没见识过撤退‐‐要是果真撤退，这些伤员怎么撤退法呢?&rdo;

&ldo;没法把伤员全部运走。

能运多少就运多少，其余的只好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