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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杨姓。
赵暮染想到他的姓。
她知道京兆杨姓是大姓,这前朝最为繁盛的长安城,杨氏一族昌盛不衰。
前朝覆灭后,京兆也有杨姓一支极为显赫,似乎也是兵权在手重臣。
后来是因为什么事重创了?
赵暮染想得直抿唇。
她知道京兆杨氏一族的事还是很小的时候听父亲与娘亲说的,而自她懂事以来,几乎没再听过京兆杨家的消息。
他是出自这个杨家吗?
或者,她父王应该是知道一些的。
赵暮染想不起来往事,索性不想了,在传水洗簌后,将头发解开。
看着手心那方小小的帕子,抿唇一笑,收到枕头下。
离她极远的营帐内,宋钊端坐在榻上,让车夫解开纱布上药。
段合跪坐在他身边,见着那三道开绽的伤,叹息:&ldo;郎君不用内劲反倒不会落下伤来,为此还牵了暗疾。
郎君这般不爱惜身子,要叫国公伤心的。
&rdo;
&ldo;你不往那传信,我父亲如何会知道,或者……那位如何知道。
&rdo;
青年声音冷冷响起,段合上药的手一抖,险些没握住药瓶。
正是在他心惊时,青年慢慢转身,他脸上突然就挨了重重的耳光,再也跪不住,整个人歪在榻边。
耳中嗡鸣,眼前发昏。
看着孱弱的郎君,一巴掌打松了他的牙。
宋钊面无表情将扬起的手放下,十指收拢,重新搁在膝间。
&ldo;段合,你以为你的信传得出去?&rdo;
段合朝他磕下头,不敢动弹亦不敢答话。
青年见他匍匐跪地的身影开始发颤,觉得没意思极了,声音渐冷:&ldo;我不管你起了什么心思,但你跟在我身边多年,别磨掉了这最后的情份。
&rdo;
既然会怕,何必做。
他将染有戾气的双眼慢慢瞌上,&ldo;将信毁了,这事且先记着。
&rdo;
段合忙爬起来,将怀里用血书写的小片布条在灯下点烧,任它化为灰烬。
在布条从手中掉落的时候,他看到自己指尖的伤痕,心头的惊惧已经不能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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