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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险,有一滴血就在她鞋尖不远处。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柳催雪心口一窒,叫她这张与阮清容九分像的脸给气得“吧唧”
晕倒在地。
阮清容是他的心魔,他常年为此郁结,受不得刺激,每年清明来九华山,也是借此机会休养、放任自己。
那三天的时间里,一日枯坐流泪,一日酩酊大醉,一日呼呼大睡,三日后,整衣束发,又是风光霁月的正道翘楚。
柳催雪晕死过去,阮芽靠近,蹲在他身边戳了戳他的脸,喊了几声没有反应,去拍门叫人,楚鸿声早就走得没影了。
她思忖片刻,在他打过自己和给了五百金锭之间权衡,终是屈服于金钱的力量,扯了他胳膊把人提起来,扛在背上走了。
小小的肩膀有大大的力量,不然也不会把柳催雪脑壳崩出血,能提着装了十几只烧鸡的木桶爬坡上坎。
只是柳催雪这样的体格,对于娇小的阮芽来说还是有点为难,她顾头不顾尾的,柳催雪陷入虚无的神识挣扎着醒来,只觉脚尖一阵钻心剧痛。
他睁开眼,鼻尖寸余少女柔嫩的颈部肌肤,衣襟里清甜的花草气息丝丝缕缕钻出来,有柔软的发掻在他脸颊。
他努力昂起脖颈,把头从她肩上移开,转到另一个方向,语声嘶哑,“放,我下来。”
阮芽偏头去看,“你醒来了啊,能不能把你那个大剑叫出来,我这样背着得走到什么时候啊,累死了。”
阮芽把他放倒在地,柳催雪靠着一棵粗树,低头看,他一双白靴被山石磨穿,十个脚趾血肉模糊。
怎么回事,就算晕倒,法衣有体内灵气支撑,不该出现如此严重的磨损,他是修道之人,肉身也不该虚弱至此。
阮芽靠在一旁休息,柳催雪试着运功,外导灵气,自两眉间印堂上丹田运至胸口膻中穴处,却丝毫不能再往前一步。
他心中一凛,忙坐直身体,调用全身灵气试图冲破淤塞,强力灌注之下,却反受冲击,“哇”
地又是一口黑血吐出。
“哎呀!”
阮芽吓一跳,两手握拳紧张搁在胸前,“你不会是要死了吧!”
这让她想起一幼时好友,“你是不是生病了,小时候我有个玩得很好的朋友,叫二狗。
他从小身体就不好,经常生病,严重时还会吐血,就像你这样,高兴吐血,不高兴也吐血。
他比我大三岁,后来他娘给他找媳妇冲喜,我还去吃酒了,结果那天晚上他就死了,听说吐了好多血,然后我又去吃酒了。”
柳催雪:“……”
阮芽喜欢跟二狗玩,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因为体虚,不常出门皮肤捂得很白,人病恹恹,说话做事总慢吞吞,跟村里大多数的野孩子都不一样,他爹是教书的,他身上也有几分文弱的书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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