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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还将自己的女儿叫来。
龚鸣玉今年不过刚及笄的年纪,身材高挑,容颜艳美,身着一身织金绣银的胡式骑马服,举止坦然,很是爽利,一见祁竹,便用明亮的目光注视着他,娇憨道“祁将军安。”
祁竹曾见过她几回,依稀记得上回见还是个小丫头片子,不过两三年,就窜得这样高。
当初她还是垂髫女童,祁竹尚且要避讳,更何况她如今是适龄待嫁的大姑娘,他低着头,连看也不敢怎么多看的。
而且,他也不是不知道现今外头的风言风语,但龚家未有挑明,他就装聋作哑,佯作不知。
毕竟是提拔他的上峰,祁竹不好再推托,便说给小姐示范几箭。
龚坚秉在不远处看着祁竹与龚鸣玉站在一起的身影,颇为满意,感觉是金童玉女,非常般配。
就算不般配,也必须般配。
他望着望着不由地走神起来,想到近几日在朝上,祁竹不过一小小四品武官,皇上却对他多有关注,屡屡点名要他答话,亲昵和煦,甚至还称他为“爱卿”
“景筠”
。
祁竹也是个不怎么知分寸的,不顾他这个上峰,在皇上面前对答如流,时有惊人嘉言,颇受皇上赞赏,不过回京小半月,已被皇上赏赐过两次,赐金赐银赐宴,要不是宫中没有合适的公主,怕是恨不得招他为驸马。
近来,祁竹还与太子走得很近,眼看着是一只手攀上通天梯了,大抵下一步就是越到他这个老上峰头上去了,近来也越发不识抬举,不知是不是自觉翅膀硬了。
但是,假若祁竹愿意做他的女婿,以后成了自家人,他倒也不是不能继续提携祁竹。
左右祁竹直系的亲眷都死光了,与上门女婿也差不离。
那边,龚鸣玉不知是与祁竹说了什么,祁竹连连退后两步,举止谦恭地道“男女授受不亲,不敢冒犯小姐。”
原是龚鸣玉说她不会,让祁竹手把手教她,祁竹当然拒绝。
龚坚秉回过神,走过去,低低呵斥一声“鸣玉!”
“小将军说的是,你可是忘了你已及笄,还当自己是个小女童,要缠着景筠哥哥玩儿呢?”
“爹爹!
你在说什么呢?”
龚鸣玉娇嗔道,红着脸,羞涩地说,“我不练了,我回屋去了。”
祁竹好不尴尬。
龚将军亲自送他出府,两人步在甬道,龚将军怀念地说“我还记得刚见到你时,你还是个半大少年,投书至我帐前,转眼这些年过去……”
“还有你第一次到我家,你陪鸣玉玩投壶,鸣玉就时常提起‘景筠哥哥’,想再找你玩,可惜后来我把她送去京城,倒是多年未见了。”
“鸣玉近来总提起你,让我请你来府上做客,我才叨烦你,真是女大不中留。”
“景筠,你家中无有长辈,我只能直接来问你,你看,我想将鸣玉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
祁竹站定,委婉地道“景筠谢过将军知遇之恩。”
他连犹豫都未犹豫,只是得斟酌下语言“我已有心上人,此生非她不娶。
怕是要辜负您的一片好意,实在是对不起。”
阮府。
偏门处,四辆马车停在此处,最前头的那辆马车上下来一仪表不凡、丰神俊秀的男子,观其相貌,应在三十上下。
而后面几辆车上装的都是各种货物,男子一下车,就让人搬卸东西。
男子与门房打招呼,拱手,笑盈盈地道“劳烦通禀一声,就说是你家四姑娘雪姐儿的外祖那边,泉州许家上门拜访。
我是雪姐儿的亲舅舅,许月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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