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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在门外敲了一下门。
老人家强忍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惊悚,硬着头皮走向值班室的门。
张小倩两腿像灌了铅一般,脚步艰难的挪到一边。
老头经过她身边,转过一张惨白的脸。
脸色就像刮了一层白灰似的白。
老头又憋了一口气在嘴里,“姑娘淡定,来这里的客人都是坐地铁的,有……有什么事情按……按照普通乘客对待就好。
千万不要躲,不要怕,一但躲,一旦怕,发生什么事情就没人会知道了。”
“还有就是人怕那啥三分,那啥怕人七分,一定要刚正不阿,公事公办。”
说罢,老头吐出气,又憋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打开了门。
门一开,张良看到开门的老头脸色惨白,像刮了墙灰一般。
张良一个哆嗦。
老头年纪大,经历过内侍霍乱天下的时代,虽然对内侍恨得牙痒,但对内侍的恐惧比恨还要根深蒂固。
老头看到张良的行头,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大……大人,您……您是等人吗?”
因为内侍服艳丽,当年穿内侍服死的内侍,在地铁那一波鬼物里是最凶的。
老头子简直要崩溃了,这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怎么招来了这样一只恐怖的玩意?
张良反应过来盯着跪在地上打颤的老头,“嗯,是等人!”
“那……那……您进来坐。”
老头子麻溜的站起来,看了一眼手表,十二点还差一刻钟。
也就是还要再过一刻钟地铁才会到站。
老头子转眼看向张小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大人看坐。”
张小倩左右看了一眼,进退两难,两腿打颤的端了一把椅子,“大……大人请坐。”
张良上下打量老头一眼,又看了张小倩一眼,感觉相当奇怪。
也不急着给老头来一剑了。
张良走到椅子上坐下,老头子说:“我去隔壁拿点上好的茶叶,您稍等。”
说完,老头子恭敬的出门,撒开脚丫子跑到几米开外的厕所,躲在厕所里,关上隔间的门,一屁股软坐到地上,“吓……吓死老头子了,那死丫头闯的祸,让那死丫头自己受着去……”
一声嘀咕,老头子捂着鼻子和嘴巴,用力放缓起了呼吸。
张良好奇的看着张小倩,张小倩脚步缓缓往门外挪着,“大……大人,我有蜜饯,我给您拿一点过来。”
“你想跑?”
张良听出了张小倩的情绪,张小倩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摇着脑袋摆着手说:“不……不……我在更衣室真有蜜饯。”
“你跟刚刚那个老头什么关系?”
张良对人跟鬼搅合到一起,充满了好奇。
张小倩隐隐觉得吓出尿了,“那是……那是上任在这值班的前辈,上吊死的!”
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冥冥,张小倩话音一落,躲在厕所瑟瑟打斗的老头,忽然记起他已经上吊死了。
死亡的痛苦回忆冲上心头。
老头苍白的脸色变成了死血那样的猪肝色,舌头挂到了脖子。
脖子上一道深深的绛紫色勒痕。
看起来特别瘆人。
老头子眼珠子一瞪,内心凶焰滔天:“是两个生人的气息,好啊,一个抢了老头的工作,一个是该天杀的内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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