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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有个母舅金三员外，看得他是个不凡之器，是件照管周济他。

凤生就冒了舅家之姓进了学，入场考试，已得登科。

朋友往来，只称凤生，榜中名字，却是金姓。

金员外一向出了灯火之资，替他在吴山左畔赁下园亭一所，与同两个朋友做伴读书。

那两个是嫡亲兄弟，一个叫做察尚文，一个叫做窦尚武，多是少年豪气，眼底无人之辈。

三个人情投意合，颇有管鲍、雷陈之风。

窦家兄弟为因有一个亲眷上京为官，送他长行，就便往苏州探访相识去了。

凤生虽已得中，春试尚远，还在园中读书。

一日傍晚时节，诵读少倦，走出书房散步。

至园东，忽见墙外楼上有一女子凭窗而立，貌若天人。

只隔得一垛墙，差不得多少远近。

那女子看见凤生青年美质，也似有眷顾之意，毫不躲闪。

凤生贪看自不必说。

四目相视，足有一个多时辰。

凤生只做看玩园中菊花，步来步去，卖弄着许多风流态度，不忍走回。

直等天黑将来，只听得女子叫道：&ldo;龙香，掩上了楼窗。

&rdo;一个侍女走起来，把窗扑的关了。

凤生方才回步，心下思量道：&ldo;不知邻家有这等美貌女子！

不晓得他姓甚名谁，怎生打听一个明白便好？&rdo;

过了一夜。

次日清早起来，也无心想观看书史，忙忙梳洗了，即望园东墙边来。

抬头看那邻家楼上，不见了昨日那女子。

正在稠惆怅之际，猛听得墙角小门开处，走将一个青青秀秀的丫鬟进来，竟到圃中采菊花。

风生要撩拔他开口，故作厉声道：&ldo;谁家女子，盗取花卉！

&rdo;那丫鬟呻了一声道：&ldo;是我邻家的园子！

你是那里来的野人，反说我盗？&rdo;凤生笑道：&ldo;盗也非盗，野也非野。

一时失言，两下退过罢。

&rdo;丫鬟也笑道：&ldo;不退过，找你些甚么？&rdo;凤生道：&ldo;请问小姐子，采花去与那个戴？&rdo;丫鬟道：&ldo;我家姐姐梳洗已完，等此插带。

&rdo;凤生道：&ldo;你家姐姐高姓大名？何门宅眷？&rdo;丫鬟道：&ldo;我家姐姐姓杨，小字素梅，还不曾许配人家。

&rdo;凤生道：&ldo;堂上何人？&ldo;丫鬟道：&ldo;父母俱亡，傍着兄嫂同居。

性爱幽静，独处不楼刺绣。

&rdo;凤生道：&ldo;昨日看见在楼上凭窗而立的，想就是了？&rdo;丫鬟道：&ldo;正是他了，那里还有第二个？&rdo;凤生道：&ldo;这等，小姐子莫非龙香姐么？&rdo;丫鬟惊道：&ldo;官人如何晓得？&rdo;凤生本是昨日听得叫唤明白在耳朵里的，却诌一个谎道：&ldo;小生一向闻得东邻杨宅有个素梅娘子，世上无双的美色。

侍女龙香姐十分乖巧，十分贤惠，仰幕已久了。

&rdo;龙香终是丫头家见识，听见称赞他两句，道是外边人真个说他好，就有几分喜动颜色。

道：&ldo;小婢子有何德能？直叫官人知道。

&rdo;凤生道：&ldo;强将之下无弱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