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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笑,孙毓也笑,摇着头说:“我想起来了,你跑过船,肯定会游泳的。”
我说:“我还会潜水。”
孙毓放下了我的手,伸了个懒腰,靠着树干站着,他往远处看,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应该一起潜潜水。”
我也往远的地方看,说:“业皓文也会吧?”
孙毓耸肩摊手:“不知道。”
我一时好奇,就问他:“你订过婚,又取消了婚约?”
孙毓点了点头,说:“应该算是一个音乐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拍广告片的时候认识的,我蛮喜欢他的。”
“现在也喜欢?”
“喜欢啊。”
孙毓笑着说,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看他,可能我的眼神里透露出疑惑,他开始解释:“我喜欢他是没错,可是后来我遇到了更喜欢,更爱的人。
我们谁都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可能现在爱的这一个你觉得他是你的最爱,可谁知道呢,不到人生的最后一刻,谁能彻底搞明白自己的真爱到底是哪个呢?”
我说:“或许真爱是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那个。”
孙毓耸肩,又说:“谁知道呢?”
他问我:“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我说:“我脸皮够厚,免费食宿为什么不来?”
孙毓笑着看我,说:“和你聊天蛮舒服的。”
我跟着笑:“可能是出于职业需要,我们的第一要务就是要让客人舒服。”
那种在孙毓面前能畅所欲言,放松,轻松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想,多半是因为我们陌生,但并非完全不熟悉,我们有交集,但我有预感,我们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产生交集。
孙毓还笑着,他笑时眼睛弯起来,像两道月牙。
我想到秀秀和我说她和孙毓反串跳《阿波罗》,她是阿波罗,孙毓是阿尔忒弥斯。
月光,狩猎女神。
他的眼里有温柔的,绵延不断的爱意,像河,不息,不止。
霎那,我懂得业皓文的心境了。
少年时倘若涉足过这样的一条爱河,谁又会想要上岸?
我抽烟,低下头,但这一口下去,我的烟抽完了,我往池边走,把烟头扔进了水池里。
孙毓远远问我:“你喜欢那天那出《火鸟》吗?”
我点头,说:“那是我第一次看芭蕾舞。”
我踩到烂泥地里的一株芦苇。
它像还是活的。
孙毓说:“不要因为它是你第一次看的你就说喜欢。”
我回头望他,张望着,他正在树荫和阳光的交接处伸展手臂,一道树枝的影子落在他的胳膊上,瞬间缠绕住他的胳膊,像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圈树叶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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