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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错没有托运行李要提,但瞄准了人,绕着行李转盘走了一圈,然后进了位置比较偏的一个卫生间。
里面不出意外的没有人,穿西装的男人进去的时候,滕错正侧身靠在墙上,行李包放在脚边。
这样的独处被男人解读成邀请,这让他非常高兴。
他打开了隔间的门,面朝滕错,一步步往里退着走。
而滕错心领神会,顺从地跟着他走进去,一边抬起手熟练地扎起头发。
男人露出烟黄的牙齿,对着滕错笑得很兴奋。
隔间挡住了镜前灯的亮光,灰暗的阴影里,滕错和他一样,也笑得很兴奋。
隔间的门被砰地一声关上,又在几分钟后被猛地一脚踹开,滕错一个人走了出来。
他气定神闲,甩了甩右手,眼睛里只剩下愉悦。
他的心情明显好了起来,几乎要哼起歌,但一低头就看见那个在飞机上见过的小男孩呆滞地站在他面前。
而此时滕错身后隔间的门还大开着,露出里面的男人跪在地上,头一整个埋在马桶里,肩膀还在抽搐,背后的衬衫上有几个鞋印儿。
从小男孩的高度看过去,这个人就像是没有了脑袋。
滕错飞快转过身,把隔间的门再次关上。
但小男孩已经咧开了嘴,表情僵硬了几秒,然后无声地哭了出来。
滕错挑了一下眉,嘴角动了动,很无奈地说:“你”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蹲下身从行李包里拿出了还那盒没来得及吃的巧克力。
然后他站起身,把巧克力递到了小男孩面前。
小男孩的肩膀还在抽动,带着一脸的鼻涕眼泪仰头去看滕错。
滕错把巧克力往前送了送,说:“吃糖,别哭了。”
小男孩慢慢地伸出手接过来,滕错放低声音,说:“吃完了自己上厕所洗手洗脸,然后出去找妈妈,知道吗?”
他不发狠的时候极具诱惑力,这种诱惑力本质上对大人小孩的作用都是一样的,就是让人想听话。
小男孩抱着巧克力点点头,没再流眼泪,滕错很满意地拎起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逾方市是南方最发达的城市之一,机场大厅里人很多,八月的热浪从外面扑打进来,空调开得很足。
滕错轻快地穿过人群,在角落的位置停下脚步,靠在了柱子上。
他四肢修长,衬衫的袖子很随意地挽着,黑色长裤紧包着双腿,裤脚下露出了一点脚踝,踝骨和跟腱突兀得有点吓人。
这样靠着站的姿势让他看起来有点懒散,半眯着双眼,看起来根本没有聚焦。
一个女人穿过大厅向他走来,两个人隔着至少三四十米,但女人走得很快,仿佛早就确定了滕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滕错看到了她,笑了一下,扬了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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