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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绒气鼓鼓地“哼”
完之后,慢悠悠地下楼,扬着调子道,“我尽量吧。”
盛明盏:“……”
盛明盏听她俩的声音越来越远,才从墙后探出脑袋,好奇地从二楼往下看,目光落在沈绒窄窄的肩头,出了一会儿神。
……
十五年前的那个生日,两个注定相遇的人牵起了命运之绳的两端,在迷茫的人生之始,于混沌人海之中抬眸,看见了对方。
盛明盏遍体鳞伤跌跌撞撞地走向沈绒,走向她命定的爱。
而之后发生的事情,宛若一辆脱轨的列车,从她们生命轴上毫不容情狠狠碾过,落下一地无法收拾的狼藉。
午夜,从肿瘤医院出来后,盛明盏开车进入酒店地库。
雨刷器疲倦地摇摆着,将一层雪沫从挡风玻璃上刮下去。
“借我两万。”
盛明盏将林枳的车平稳地摆进车位后,给车主人打电话借钱。
这会儿被一个韵脚折磨的林枳也是失眠大军中的一员。
接到盛明盏这个电话莫名其妙的,“盛大老板,你的钱呢?”
虽然两年没怎么联系,但盛明盏这次回国在长街可谓一掷千金。
林枳还以为她去海外在帮什么大老板干活儿,出手这么阔绰,一问之下才知道是盛明盏自己的生意。
也是,盛明盏从小就很有做生意的头脑,在沈家这些年跟着沈黛也
学到不少,当初卖了国内自己名下的不动产卖了近亿,也算有了些创业的资本。
以盛明盏的聪明劲儿,在两年之内滚出一个大公司不是不可能。
只可惜,当初在商场上给她传道受业解惑的“老师”
沈黛,自己栽了这么一个无法卷土重来的大跟头。
盛明盏在海外如鱼得水,这么一想,她会三更半夜来借钱更奇怪了,还是两万这种小数目。
“付酒店房费。”
盛明盏说,“我其他账户的钱要明天才能到。”
“……”
懂了,去医院看她妈一趟,将身上所有钱留那儿了,连房费都没给自个儿剩,来薅老友羊毛了。
“盛明盏,你可真行……我一会儿给你转过去。”
“谢谢。”
“跟我说谢。
那个,沈阿姨怎么样了?”
林枳算是安真剧场的老朋友,《汝宁》的编剧之一,也是盛明盏的老同学,以前没少去沈家串门,是沈黛看着长大的。
当初她当任作词的第一部剧就是在安真剧场上的,很成功。
沈黛这些年给了她不少帮助,她也一直记得沈黛的恩情。
沈黛生病之后她去看了好几回。
那时候沈黛刚刚住院,本身又好强,小辈一来她还下床招呼,给林枳剥橘子吃,看上去根本不像个病人。
最近林枳忙得恨不得一个细胞都拆成两个用,有阵子没去医院探望了,每天给她微信,但沈黛很少回,应该是精力越来越不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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