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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岁宁:“……”
身为高僧,形象就别太平易近人了。
无绝重重叹气,又朝圣册帝道:“陛下,您可要替这可怜娃娃做主才行啊!”
说着,伸手指向那被武僧押着的粗仆:“您瞧瞧,证据都在这儿了!”
圣册帝对他这幅模样早已习以为常,此时只道:“且先将事情原委细致道来。”
无绝立时道:“陛下,此人行踪鬼祟,意图潜入常家小娘子所居禅院,幸被偶然路过的常家郎君及时发现,本欲驱逐,却意外发现此人竟有功夫在身,数人合力之下才得以将其拿下!”
那名粗仆绷着脸转过头去——呸,真是见了鬼的“偶然路过”
、“意外发现”
!
那哪里是什么寻常禅院,分明是天罗地网鬼门关!
于暗处盯着的不止是那常家郎君,甚至就连看起来再寻常不过的洒扫僧人,竟也个个身手过人,丢了扫帚念声阿弥陀佛就开始挥拳揍他!
打的别提多疼了!
“此人行踪诡异,且我等在其身上搜到了此物,甚是可疑!”
常岁安将一只瓷瓶呈上。
圣册帝微皱眉,示意医官上前查看。
医官验看罢,神色微惊:“陛下,这瓷瓶内的毒药与伤及神象之毒……正是同一种!”
姚夏掩口惊呼道:“我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
此人携带毒药,欲图趁大典无人之际潜入常姐姐所在的禅院,分明是欲行构陷之举!
对神象下手的人,定然也是他!”
说完,自己先震惊了——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来的急智!
且看大伯父等人都不可置信地朝她看来,想必也是被她这番如醍醐灌顶般的话彻底点醒了吧!
姚翼:“……”
侄女不说,他这个大理寺卿还真要被蒙在鼓里一辈子了。
姚夏却是莫名被自己激励到了,此时便质问那粗仆:“先是误导神象报复常家姐姐,而后又行栽赃陷害之举,说,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姚翼没有阻止侄女开口,是有原因的。
这种笃定的怀疑,从他口中说出来会显得为时过早,但从一个孩子嘴里出来却是刚刚好,且极利于渲染推动气氛。
果然,随着事态的发展愈发出人意料,四下的议论声也逐渐嘈杂起来。
裴氏无声握紧了衣袖下的十指,定定地看着那名粗仆。
“神象的确是我所伤。”
那粗仆开了口,抿直嘴角一瞬,却是看向常阔父女:“指使我的,正是常大将军。
不过是见事情败露,便想推我出来挡下一切罪名罢了。”
“笑话!”
常阔不怒反笑了一声:“我为何要指使你伤神象?我究竟是何目的,竟能做到以自家女儿的性命安危为饵!
凭借如此荒谬的攀咬之言,你真当以为能够混淆视听蒙混过关吗?”
“我不过是奉命办事。”
那粗仆神色是异样的平静:“只是将自己所知如实说出来罢了,至于常大将军为何要费尽心思毁了这场祈福大典,我并不知。”
“嘴上说着不知,却已为我阿爹定下了蓄意毁坏祈福大典的罪名,此中涉及党争,牵着碰着,便是万劫不复——”
常岁宁有些欣赏地看着他:“你倒不是寻常只卖力气之辈,可惜跟错了主人。”
“你们父女何必再贼喊捉贼,在此做戏。”
那粗仆冷笑一声,一口咬定:“我所言句句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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