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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深家是指纹锁,对方可以刷指纹直接进来,跟傅深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沈欲其实知道这种时候没必要隐瞒,对方只要去问一问傅深,他的身份就立马会被戳穿。
可他现在就像是路边衣衫褴褛的乞丐,哪怕浑身上下只剩一片破布,哪怕明天这破布就要被撕开,至少今天,他还想借这块破布稍微遮一下,不至于沦落得太难看。
所以犹豫片刻后,他说:“我是泛音的模特。
您找傅先生吗?他去泛音了。”
傅予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放心下来了。
他关上门,边换鞋边说道:“你就是我哥身边那个模特吧?你们傅先生是我哥,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在,平时我过来都不按门铃,习惯了。”
明明只是失去一块薄薄的破布,但沈欲道了声没关系,却忽然感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难以接受的寒。
27
或许是因为还没接手公司,也或许是因为本性如此,沈欲只跟傅予相处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发现面前的这位傅小少爷,性格实在要比他哥来得欢脱许多——至少他哥不会跟一只猫计较,不服气地说你为什么要瞪我。
傅小少爷是打算直接在这里等亲哥下班的,有的是时间跟豆花较真。
但沈欲下午不仅要把签好的合同带去da,还要顺便在那边拍摄合作后的第一组照片,没办法及时安抚豆花的情绪。
所以临出门前,他看着正在试图逗猫的傅予,不太放心地劝道:“傅先生,豆花很怕生人。
我不在,您最好不要靠近它,也不要逗它,我怕它会挠人。”
傅予瞬间放弃了逗猫:“你叫我傅先生,叫我哥叫什么,也叫傅先生?”
沈欲不明所以地回了个嗯,结果刚嗯完,沙发上的傅小少爷不乐意了,啧了一声说:“别。
我哥顶着个傅先生的名头天天在公司端着,我都替他累。
你还是叫我傅予吧,傅先生这称呼我听着就晕。”
“……傅先生在公司很累吗?”
良久,沈欲犹豫着问。
“具体累不累不知道,他也不跟家里说。
反正董事会那帮老家伙嫌他年轻,经常给他施压,肯定不到哪儿去,”
傅予有些厌恶地翻了个白眼,说,“我哥好歹也是名校毕业的好吧?一个个养的儿子都跟二世祖似的也好意思质疑我哥?”
话音刚落,沈欲看见傅予顿了顿,忽然对着他问道:“你是不是没见过我哥在公司拉下脸的样子啊?”
“没有,”
沈欲说,“傅先生上下楼都有专用电梯,平时也不常来模特部,我在公司不怎么见得着他。”
傅予拖着音调啊了一声,恍然大悟地说:“也是。”
他稍顿片刻,忽然惊觉以他哥的良好教养,就算真的不得不在心情极差时下去模特部,肯定也不会拉着脸,让怒气波及到像沈欲这样的无辜员工。
他都被自己问出的蠢问题逗笑了,乐道:“你不知道,我哥拉下脸的时候真挺严肃的,跟换了个人一样,那表情出了公司都见不着。”
有什么涟漪在沈欲的心头荡了两下,但消失得很快,沈欲没能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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