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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司徒雪儿还没来得及叫嚣，更让她气绝的消息到了。

青石岭让尕大掠了！

一个月后的一天，拾粮又从藏区赶回来一群牲口。

这次不是拿银子买的，是拿药换的。

拾粮将去年剩的甘糙、百合、麻黄等集中起来，悄悄运往藏区，跟一个老藏医做成了这笔生意。

望着迅速成了群的牲口，还有新盖的牲口棚，水二爷心里呼呼的响，对拾粮，简直就有点五体投地了。

终于在一个细雨绵绵的夜晚，水二爷将斩穴人来路唤进了上房。

水二爷亲手为来路沏上一碗茯茶，笑眯眯地从红木箱子里拿出一块上好的烟土，让来路吸。

来路受宠若惊，但他对大烟陌生得很，陌生到有些怕，摇摇头，双手捧起茶碗，说：&ldo;二爷你抽，我喝茶，这茶香。

&rdo;

&ldo;我院里的东西，没一样不香。

&rdo;水二爷自我陶醉地说。

&ldo;香，香，这院里，都香。

&rdo;来路捧着茶碗的手有些抖，他从水二爷脸上，看到从未有过的一种笑，这笑让习惯了在人面前战战惊惊的来路获得一种从容感，来路这一生，缺的就是这种从容。

&ldo;二爷，唤我来，有事？&rdo;

&ldo;没事就不能唤你啊，你个老鬼，天下着这么好的雨，你看这雨有多好，你个老鬼就知道睡觉。

&rdo;

&ldo;习惯了，天一黑就睡，睡不着也睡，不睡没干的么。

&rdo;

&ldo;这雨睡觉糟蹋了，你个老鬼，就不知道喧喧？&rdo;水二爷像是被内心某件事物压迫着，说出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来路也只能前言不搭后语。

两个人就着苏油灯，瞎扯了一阵，水二爷开始喧正题。

水二爷先夸拾粮，从拾粮进院第一天，一件件往后夸，来路先是不自在，他是个受不得夸赞的人，虽说水二爷没夸他，可夸得是他儿子啊，听了还是不自在。

慢慢，来路就兴奋，后来竟有些沾沾自喜，隔空儿，还要插上一句：&ldo;就是，娃本来就是个好娃。

&rdo;

水二爷不想让来路打断，来路一打断，他的思路就要重新调整。

看得出，今晚这些话，他说得也有些费劲。

&ldo;你个老鬼，喝你的茶，乱插什么嘴。

&rdo;

&ldo;不插，不插，二爷你接着说。

&rdo;

水二爷就又往下说，夸拾粮聪明，夸拾粮能干，夸拾粮有脑子，夸拾粮有主心骨，再夸，就要把拾粮夸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