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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赏看得出柴睢并非真要操心童山长死活,摇了下头若有所思道:“这个我不知,从未听人提起过童山长亲属。”
父母叔伯也好,兄弟姊妹也罢,全然未曾听人提起过,也不知童山长老家在哪里,只知他三十多岁金榜题名后进入国文馆,被从国文馆排挤出去后选择留在汴京教书,二十多年直到如今。
李清赏捏捏柴睢小臂示意她附耳过来,挨近了低声道:“你已报官哈,那这件事让官差去查罢,能下如此狠手者必非善类,还是让官差来处理比较好,你莫要搅和进来,我也不好贸然插手,怕受牵连,你知的,我从非大忠大义之辈。”
还能这样抽身而出?
柴睢搓李清赏耳朵的手未松开,就这么半捂着,稍微弯着腰与她耳语:“已然是报了官的,我也并未要插手,童山长给官差说你名字,官差受了口述便要去找你核实,比起官差到学庠找你,我想还是我去接你更好些。”
这厢还提防着有人要弄死李夫子哩,岂可让人抓住任何借口。
甚至太上从不做多余事,李清赏同样透过“官差”
二字往深想许多,越想越觉得柴睢做事可靠,遂非常认可地点了下头。
未料耳廓不慎擦过柴睢唇,温软触感转瞬即逝,她镇静往旁撤了下,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搓搓耳朵:“童山长没说找我做甚么?”
微凉耳廓擦过自己唇瓣,面前情况又是如此严肃,柴睢只能当它是平常:“童山长没来得及说便又昏睡过去,我想他找你无非是要叮嘱些学庠里的事。”
根据暗卫平日里反馈上来的消息,延寿坊公建女子学庠在李清赏去之前,纯靠童山长一人在苦苦支撑,学庠只有那溯列鑫渺两个在职夫子,“蒲典”
是多年前别人托关系走门路靠挂在学庠里的空人,李清赏去之后,正儿八经帮童山长分担不少事,不然她也不会忙成那样。
李清赏么,既不像那溯偷奸耍滑敷衍了事,亦不似列鑫渺只做份内事,“蒲典”
调任回去后整个吊儿郎当支差应付,李清赏在最短时间成了童山长信赖的人。
而李清赏对此情况并不觉得意外,思忖片刻提议道:“不然我守在这里,等童山长醒过来?”
“大可不必,”
被柴睢果断拒绝,“医馆有人照顾他,花了钱的,你无须守在这里,而且官差也不让。”
“官差不让?”
李清赏左右看看,“官差呢?”
“……”
柴睢没说话。
官差呢,官差受罢案尽数离开了呗,公门总是“事多人少”
,“忙碌”
的差爷们到点要准时放班下衙,谁吃饱撑的会守着个重伤未醒的受害人?
衙门奉行不告不理,柴睢报官是因捡到了童山长这个挨打的人,若要公门追查打人凶手,则需童山长醒来后自行再报官,柴睢作为“热心路人”
并无资格替童山长要求公门追查打人凶手。
只要李清赏来霍氏医馆露过面,待后续官差问起相关人员,和衙门有合作的霍氏医馆,自会向他们证明李清赏来过。
直至回到家,李清赏不再是在外面时那有条不紊模样,吃饭着还在不停猜测分析:“我们山长并无吃喝·嫖·赌·恶习,不会直接得罪街头混混招来此般横祸,那么打他的人只可能有两方,”
她一根根掰手指:“或是他在布教司饭桌上说过甚么得罪人的话,被人家记恨报复;或是他走访民户,劝说人家送女娃念书得罪了人,若是如此,那么凶手便该是延寿坊某些坊民,我比较偏向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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