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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走,”
滕错抬高声音,说,“以后也别再见面了,走!”
他跟萧过较劲,非要伸手去够门把手,结果被萧过一次又一次地按着拉回来。
男人的手掌包裹住了他整只手,论力气他比不过萧过,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么来回拉扯。
最终滕错先急了,甩着肩膀发狠,萧过这才松开,因为要是再不松手滕错可能就脱臼了。
滕错挣脱了之后也没再去开门,就是抬头用一种凶狠的眼光盯着萧过。
萧过很坦然地和他对视,再一次说:“我说了,我不会走的。”
滕错的手还握在门把手上,问:“你留下想干嘛?”
萧过说:“照顾你。”
“我不需要照顾。”
滕错说。
“你可以这么说,但怎么做是我的事儿。”
萧过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请求,他的表达能力有限,再诗情画意的句子他也说不出来了。
窗外天空中的色调很明媚,成为萧过身后的背景。
滕错看着,说:“我是为了你好,你看到了,我有病,沾上我对你没好处。”
萧过说:“这个得我自己说了算。”
“萧过,我和你说真的。”
滕错闭了闭眼,说:“我有种感觉,我活不长。”
他睁开眼,发现萧过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从他们昨晚重逢以来,萧过就总是用这种眼神看他,里面有惊异、心疼、悲哀,还有他看不懂的东西。
滕错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说不出来话,利落的接受或者拒绝都要建立在纯粹的爱恨上,哪怕完全无感也可以。
但十年前的那段感情刻骨铭心,而且他们抱着睡了一个晚上,那种相拥他十年没有体会过了。
这让他对萧过感情复杂起来,不能坚定地说出喜欢,更无法彻底地把这个人划分到自己的生活之外,就是想想也不行。
“你让我想想,”
滕错再次闭上了眼睛,说,“求你了,你让我想想。”
然后他打开门,扭身面对着门边的墙壁,看也不看萧过。
萧过又站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换鞋。
“你知道我住哪儿,我也知道你在猫眼工作。”
滕错感受到了他的动作,忽然开口:“我们想找就能找到对方,对吧?”
“对。”
萧过伸手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后脑,说:“记得吃饭。
再见,小灼。”
萧过走之后滕错转身面对着空荡荡的公寓,餐桌上还有没收拾的碗筷,忽然崩溃了。
他用力地去踹茶几,上面的东西因为震晃而掉到地上,他再去踢那些东西。
他光着脚,纸在他的皮肤上划出了细小的口子。
然后他抱起了昨天夜里和萧过共同枕过的那个垫子,用力地搂在怀里,跑到窗边往下看。
此时萧过刚好走在楼下,一个人,穿得很低调,头稍稍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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