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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桑濮不是死了吗?难道又活了?还是说……这是她死之前发生的事?都怪梦中这些散碎片段是乱序发生,让她多少有些迷糊。
不过这梦倒是做得越来越身临其境了,这次直接从第三视角变成了主观视角,宋微尘惊叹啧啧,可惜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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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抚琴之时听得树上有孔雀啼鸣,莫非受伤的是那祥瑞?我想看看它。”
桑濮并没有要走的意思,那男子见她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帮着开道。
只见一只通体纯白的孔雀躺在地上,左侧翅根处被一支利箭贯穿,红色的血泊泊流出,沾染在那白得发光的羽毛上更显刺目。
墨汀风着一身乌金锦袍正跪在孔雀旁边,手上暗使内力以迅雷之势将那萃了朱砂的响箭拔出,孔雀哀鸣一声,头往地上一撇,似乎痛极。
随着这声哀鸣,原本清风朗日的天空突然乌云迭起,天上隐雷阵阵夹杂着骇人的闪电,一时风声鹤唳。
“这是天谴啊!”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一下子扑通通跪倒一片,向着北斗七星的方位叩拜不起。
桑濮俯跪下去,用手轻轻摁住孔雀流血不止的伤口,“得想办法尽快帮它止血。”
“你快走,我不是让人送你回去吗?别待在这里给我添乱!”
墨汀风一脸肃然,言辞生硬,看着桑濮像看一个陌生人。
因宋微尘此刻与桑濮是同一个视角,见他这副模样心情很复杂,一则这才是她熟悉的墨汀风嘛,腹黑冷脸脾气臭,这才是他啊!
以前梦中那个温柔的谦谦君子总让她出戏;二则她难免替桑濮抱不平,这男人怎么回事,她好言好语,他怎么反而急眼了呢。
孰料桑濮听了他的话却并不恼,反而浅浅笑了一下,“墨公子不必担心牵累于我,礼部的大人也常去别院,多少会给我一个薄面。”
墨汀风闻言神情一动,眼中闪过万般复杂神色,他伸手想握住她的手,最终又收了回去。
“桑濮,你说得对,夫轻诺必寡信,我要食言了。
投壶之约只与你达成七件,恐怕这第八件事……我不能陪你一起了。”
“此次天志明鬼祭出了这么大事,定惊动朝堂,我作为主祭主射(yi),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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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甲子一次的礼祭弄成这样,上面必定震怒,即便礼部有心保他也未必有力施展,墨汀风不怕别的,唯独不想牵连于她。
桑濮心如明镜,又成日与达官贵胄打交道,其间厉害怎会不知。
她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么,须臾,抬起头安慰地冲他笑了笑,第一次主动握住他的手,“安心,一切总有解法。”
然而他们带着受伤的孔雀还未回到墨家本部,墨汀风就被宫里来的人带走了,临走前他深深看了桑濮一眼,像是要把她刻进骨髓。
桑濮也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两人相顾无言,一句话都没有说。
直到看不见人影了她才转身去寻之前要带她走的那名年轻男子,“劳烦公子去一趟别院找妈妈替我告个假,就说我染了急症,担心传染给贵人们所以要耽搁几天才能回去。”
那男子听了有些犹豫,“姑娘,墨大人反复叮嘱在下顾您周全,您这是……”
“当务之急是先帮祥瑞止血,只要它不死,墨大人就有活路。
方才已经知晓,我的血是给它治伤最好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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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濮在墨家本部足足躺了八日,因为给孔雀治伤失血过多,她大部分时候都在昏睡,到了第八日晌午才勉强下了床。
“姑娘您怎么起来了,快好好躺下休息。”
正巧端着黄芪黑糖水进门的墨家侍女见状赶紧去拦。
“可有墨大人消息?”
侍女眼圈一红,“听说押在大理寺,上面的人认为此次祭祀犯凶,要择日……把大人活祭以敬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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