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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都懂,但陈放还是拧眉瞪他,最后瞪得俞锐都乐了,于是不得不敷衍地应下一句:“行,那下回我委婉一点,至少不在办公室乱扔垃圾。”
陈放一听,血压差点没直接飙上来。
费劲扒拉说半天,说了个寂寞,陈放摆摆手要走,俞锐却把人给叫住,然后走到办公桌背后,拿出一份黄皮纸袋装的文件递给他。
“这是什么?”
陈放一头雾水地拿在手里。
“之前立过的生前预嘱,”
俞锐说,“公证手续已经办完了,我让律师那边保留了一份,剩下的这一份,我想让你帮我保管。”
陈放解开纸袋背后的扣子。
见对方要打开,俞锐垂落在侧的手指下意识蜷了蜷,胳膊也微微抬起些许,像是本想阻止,却还是放弃了。
其实,不止生前预嘱,里面还有一份文件。
陈放翻到后面,脸色陡然变化,连呼吸都沉了。
看完上面的内容,陈放缓了足足好几秒,随后将袋子和文件‘啪’地拍在桌上,手指猛戳在纸页上质问道:“这什么意思?你先给我解释解释?”
俞锐垂眼扫过那几句留给顾翌安的话,没出声。
“不行,我管不了。”
陈放薅着头发接连摇头,嗓音哽咽还夹着一股火:“生前预嘱也就算了,这遗嘱算他妈怎么回事?你才32不到,你就交待给我这个?你怎么想的?啊?”
“万一呢?”
俞锐接话道。
“万一有这么一天呢放哥?”
语气微顿,他平静抬眸,看向陈放的眼底弥漫着薄薄一层水汽,“除了你,我想不到还能托付给谁,放哥”
陈放死死盯着他,眼都没眨过。
没到片刻,眼眶忽然就红了,他转过头抬起胳膊,用力蹭了蹭眼睛,擦掉眼尾晕开的那点湿意。
有关俞锐的事,这些年除了陈放没人知道。
连老院长和老教授那里,俞锐都不曾透露过半句。
如果有一天,真当生前预嘱发生效力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他已经无法在清醒地情况下交待自己的身后事。
别的他都不担心,唯独当年那个生日愿望。
那个他在十七岁的时候,许诺给顾翌安的生日愿望,是他唯一的执念,也是他唯一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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