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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花泽厉回到府里的时候天色已经非常昏暗了。
府里提前点起的灯光驱散一片阴暗,建筑和树木在其中影影绰绰,内里灯火通明。
下人来报,“公子,吕公子来了,已经等了两刻钟。”
“哦?啊景来了。”
花泽厉唇角微抿,快步向内走去。
荷花亭中,吕迟倚着栏杆,将手中的鱼食抓一把,轻轻丢进池子里,顿时引起一片猛烈的争食。
这花府的鱼,即便只是寻常的锦鲤,也凶猛得很。
“啊景你来了。”
花泽厉温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到了近前,又问,“等久了吧?”
吕迟没有回头,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鱼食抛洒掉,两只手掌互相拍了拍,才回过头来,边说,“那倒没有。”
边走,两人一起往石桌走去。
一坐下,便有仆人端来放着清水的盆子、香胰和干净的帕子放在吕迟的面前。
然后下人们都退下了。
吕迟将手放进盆子里,又擦了香胰,慢条斯理的清洗着自己的手指。
“你没有告诉她,你们其实有婚约吧。”
这个她,指的是陈晓雨。
花泽厉刚刚从曲氲家出来,去干什么,吕迟也是知道的。
花泽厉自然的将吕迟快要落进盆中的袖子拉住,坐在吕迟旁边,淡淡的说道,“没有,只是将昔日镇国侯府所得悉数奉还。”
吕迟轻笑一声,将手边帕子拿起,又说,“哦?莫非容儿想履行婚约不成?还是想欺她年幼无知,便只当这婚约不存在?”
“自然不是。”
花泽厉无奈极了,放下他的袖子,说道:“我与她的婚事,乃是双方父母长辈之命,互换过庚帖,交换过信物,自然不能如此推搪,糊弄了事。
当年陈盟主夫妻行走匆忙,未及商定,但京中知情的人家却是不少。
我这么多年耳根能得以清净,这桩婚事倒是功不可没。”
花泽厉声音温和,平铺直叙,并没有什么讨论自己婚姻的不自在。
他接着说,
“若是镇国侯府尚在,陈盟主夫妻当面,这桩婚事自是天作之合,天赐良缘。
可此时,与她而言,恐是祸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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