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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了谢,便匆匆去了后巷将岁岁带了来,岁岁正同小月儿玩的不亦乐乎,颇有些不愿意离开,但听得娘说他们要换个大屋子住,眼睛都亮了,一路上蹦蹦跳跳,可是高兴。
然快行至门口,远远瞧见一帮子人围在她屋前,穆兮窈不由得秀眉蹙起。
她才离开了一会儿,这是发生了什么。
人群中有人发现她,转头看来,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向穆兮窈投来,眼神显得格外古怪。
穆兮窈心下移窦丛生,待走近了,才瞧见那孟大媳妇抬着下颌,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而徐婶与陈婶正站在门口,徐婶手中更是紧紧攥着一件衣裳。
只一眼,穆兮窈便白了脸色。
“来得正好,你让她自个儿说,这衣裳究竟是哪儿来的?是不是侯爷的!”
孟大媳妇狠狠瞪着穆兮窈。
徐婶闻言看了穆兮窈一眼,提声道:“是侯爷的又如何,我都说了,先头瑶娘去松乔苑送水,不意湿了衣裳,是侯爷好心将自己的衣裳予她披,那事我们都是知道的,我看你就是记着上回的仇,想借此报复瑶娘!”
孟大媳妇心虚地抿了抿嘴,她的确是存了报复的心思,若非因着这个不要脸的小寡妇,她和她家阿旺也不至于吃了那么大的苦头。
她就是心有不甘!
才会在方才趁着徐婶和陈婶帮着收拾东西的工夫,眼疾手快地进屋提了那件男子衣裳就在屋外大声嚷嚷,抖落这瑶娘干的丑事。
但她说的是事实,可不算冤枉了她,思至此,孟大媳妇顿时又有了底气,轻嗤道:“一群蠢货,你们啊,都教她骗了,我瞧着她闯进松乔苑根本有所图谋,指不定就是为了勾引侯爷。
还有,这衣裳根本不是先头那件,大年初二那夜,我
()可是清清楚楚地瞧见侯爷自她屋里出来,和进去时就不是同一件衣裳!”
说着,她转向穆兮窈,质问道:“怎的,你敢说你和侯爷在屋里便什么都没做吗!”
穆兮窈深深看了眼徐婶手中的衣裳。
府中不少人都见过侯爷穿这身,且这衣裳料子金贵,哪是寻常人穿的起的,更不可能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件。
若说这衣裳不是侯爷的,他们哪里会信!
她沉默片刻,颔首道:“这衣裳是侯爷的,那日灯会,我和岁岁偶遇了侯爷,岁岁手中的糖葫芦脏了侯爷的衣裳,我这才让侯爷入屋换了衣。”
“换衣?”
孟大媳妇听得这话,陡然笑出了声儿,“可笑,当真可笑,侯爷为何偏偏要在你这厢换衣,怕不是你使计想故意勾引吧!”
见孟大媳妇越说越过分,徐婶出声阻止,“瑶娘都已解释了,你不信便不信,莫要污蔑人!
这话若传到侯爷那厢,你是不想在府里干了吗!”
听徐婶提及安南侯,孟大媳妇面色变了变,如今她们一家可全靠将军府给的俸禄过活,万不能招惹了侯爷。
她神色慌乱了一瞬,但很快又镇定自若道:“我哪是胡说,我这也是为了侯爷好,帮他驱赶那些不要脸倒贴上去的狐媚子呢。”
她怒目看向穆兮窈,“打你来的头一日,我便看出你是个不安分的,万万想不到,你竟还敢打侯爷的主意!
你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生得什么模样,还痴心妄想,很快侯爷便要娶妻了,那可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你配吗!”
娶妻?
穆兮窈闻言面露错愕,她怎的未听说过安南侯要娶妻之事。
孟大媳妇见穆兮窈变了脸色,霎时得意道:“怎的,还不知道呢,宫中来了人,那可以陛下赐婚,说是什么姓穆的姑娘,人家是高门贵女,爹还是大官,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罢了!”
姓穆的姑娘……
穆兮窈掩在袖中的手微颤,这个姓并不多见,难不成!
她顾不得许多,看向孟管事身边的小厮道:“侯爷要娶的,是哪家姑娘?”
那小厮愣了一瞬,旋即答:“听闻是太常寺典簿穆致诚穆大人家的嫡女。”
方才,侯爷在花厅接了圣旨,如此喜事,不消半炷香,便已不胫而走,在府内传播开来。
已然描述得这般清晰,怎可能还有旁人!
穆兮窈身子晃了晃,垂首看向满目茫然的岁岁,一股子恐惧难以抑制地自心底升腾而上。
不会错,是她那姐姐,定是她那姐姐穆兮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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