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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花听了埋怨道:&ldo;娘也真是的,既然都弹了这么多床,咋就差那一床垫被不弹哩?还有,春秋天的薄被你也不多弹一床,难不成到时候还要盖这五斤重的?那不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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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接上话茬道:&ldo;我就说家来ju花一准要埋怨。
娘偏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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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笑道:&ldo;原先三张床上的盖被垫被,如今全部垫到我跟你爹的床上,还不中么?哪里就那样娇气了?我们这么大年纪的人,睡的太软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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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长河也笑道:&ldo;咋不中哩?那旧被子我瞧着垫两床就够了。
剩下的留着,不够再添上去不就成了,冻不坏你爹和娘;春秋天的时候还盖旧的,也热不坏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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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花知道一时难以说通他们。
想想那旧被子除了旧,多垫一些确实不会冷,便也懒得和他们掰扯了。
她问道:&ldo;那买这些花了多少银子哩?&rdo;她想着娘这样心疼,定是花了一大笔钱。
谁知杨氏满脸心痛地说道:&ldo;可不是么,整整花了四两二钱银子哩。
棉花三十文一斤,买了四十斤,用了一两二钱银子;被单和弹棉花的手工费一起也整整花了三两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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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花诧异地问道:&ldo;咋这么便宜?&rdo;
杨氏见闺女简直不通行情,嗔怪地说道:&ldo;嗳哟!
这还便宜?往年棉花才要二十文一斤,今年北边遭了灾,涨了这许多,还便宜?&rdo;
ju花抿嘴笑了,也不和娘争辩。
心道置了这么大一堆东西,才四两二银子还嫌贵。
她还以为把最近赚的银子全花了哩,原来还有的剩,那就好办了。
哥哥马上又不用说亲,家里也没其他大的花费了,再努力挣些,攒些钱将来盖房子买地也不是不可能的。
晚上,吃了香喷喷的牛肉烧萝卜,ju花一家没有像往常那样早早地睡觉‐‐杨氏和ju花要赶晚把棉被给装起来好盖哩。
堂屋里同时点上了两盏油灯,照得茅顶土壁亮堂不少;陈旧的木门挡住了屋外的寒风,一家人全都呆在堂屋里,各干各事,气氛温馨而宁静!
许是心情好的缘故,那往常听了萧瑟凄凉的风声,眼下听起来却是有别样的感触,如悠闲的人儿在灯下浅吟低唱,在这静夜里使人觉得安详!
杨氏和ju花把棉被铺在青木的床上,先比照棉被的大小,fèng制出被套,再把被套套在棉被上,四角用针线fèng死。
两人一齐动手,fèng起来倒也快。
这也是ju花出的主意,不仅省了被面的钱,套棉被还方便。
郑长河就坐在火桶里瞧着她们娘俩围着那张床忙活,想帮忙也插不上手,只能时不时地起身去厨房添把火,给猪下水加温。
青木则坐在那张旧桌子边,就着灯光读书写字。
那如豆的灯火不停地摇曳跳跃着,晃得他脸跟着明灭不定。
他神情专注地握着跟笔一般粗的树枝,悬腕做提笔状态,先在沙盘里练习今儿新认识的生字,一边还在心里默默回味夫子的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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