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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很久,在出神地听着叶嘉树讲述那些枯燥乏味的“新闻”
。
他声音流水一样的平缓,好像任何的创伤都能被此抚慰,再不痛苦一样。
终于,她还是回过神,平淡地喊了一声:“叶嘉树。”
叶嘉树顿了顿,转过头来。
她没与他视线对上,边转身边说,“阿姨喊你出来吃饺子。”
饭桌上,陈母问及叶嘉树近况,叶嘉树说在给人开车。
“也好,”
陈母把香醋和辣椒碎都往他那处推了推,“你以前那个赛车的事,我就是觉得太危险,早就不想让你做了。
司机虽然挣得少些,总归是稳定的。”
叶嘉树“嗯”
了一声,很淡地笑了笑。
吃过饭,叶嘉树去卧室跟陈父道别,又顺便悄悄将刚拿到手的工资,搁进了陈母常用的抽屉里。
陈母将叶嘉树送到门口,叶嘉树刚准备走,屋里季雪说:“等一下。”
她把包的带子穿过头顶,斜挎在肩上,低头说:“我也走了。”
天开始热起来,太阳落山了很久,空气仍然黏糊糊地贴着皮肤。
季雪落后两步,走在叶嘉树身后。
夜色里,人流和车流声,一时近,一时远。
到了公交车站,两人停下等车。
他们如有默契般地隔了三四米的距离,陌生人一样。
季雪手揣在连衣裙的口袋里,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
空气里突然散起烟雾,她不由自己沿着那轨迹去看,视线的尽头,是正微微低头,沉默抽烟的叶嘉树。
季雪抿住唇,生硬地把目光转向他身前的公交站牌,虽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站牌上的字一个也看不见。
那些本就模糊不清的字,骤然间变得更加模糊,季雪用力地眨了眨眼,把目光收回来。
就在这时,她听见叶嘉树沉声说:“以后你要来,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愕然、震惊、心慌意乱,很多情绪涌上来,在季雪的脸上形成了一个不知所谓的愤怒表情,她冷着声,“……你就这么不敢见我?”
叶嘉树声音很平:“见了我你难过。”
他的难过,与她的难过,从来都不是一个意思。
季雪咬着唇,她感觉下一秒情绪就要控制不住,“……没错,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迎面一辆公交车驶过来,车门哐一声打开,她没看那究竟是不是她要坐的,抱着包直接跳上去。
车门在她眼前合上,透过玻璃窗,叶嘉树身影逐渐被拉远,他抬起手,把那支还没抽完的烟,很慢地揿灭在了陈旧的公交站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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