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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静冷冷一笑,移开视线,接着同张天师谈天。
小姑娘们叽叽喳喳吵闹声之中,裴沁想起长孙茂方才那句话。
——冥冥之中,棠儿自会以她的方式保护你。
她猛地回神来,回头问:“雪娇,那个姑娘呢?”
“哪个姑娘?”
“同你论剑那个,姓……郁的姑娘。”
“她和我过了三十多招,还是没赢,干脆利落就走了。
看起来对之后的论剑也没什么兴趣,大抵这时候都在收拾包袱,准备回去了吧……”
·
叶玉棠走到昨日马氓消失的泥沼地,沿着石块铺就的小路过沼。
石子路畔四伏着丛丛芦苇,因一度长势迅猛,又一度无人打理,大多已经枯萎死亡。
过人高的芦苇参差错落,放眼望去,只是白茫茫一片。
直至听见蛙声响起,她摸了摸塞在胸口《玉龙笛谱》,站定不动。
打量周遭,似乎正好行至沼泽地中央。
有个什么东西在泥地下头拱动泥沼,不动声靠近。
因怕弄出声响被人发现,故而游速极慢。
她微微眯眼,耳垂一动,猛地转头。
那玩意儿在她转头瞬间,掉转方向,拱动泥淖,夺路狂逃!
叶玉棠一个腾掠,翻身而起,如沙鸥捕鱼,却怕脏了自己鞋子,只在那泥包浮水换气之时,稳稳一脚狠踹上去。
以此借力,又是一个翻身腾掠,轻松之极。
而那泥包被她一脚踹入泥潭之后,似乎元气大挫,久久没有动静,隔了好久,才又换了个方向夺路而逃,逃窜出数十丈,自以为无人注意,又偷偷露头出来换气。
背上又挨一脚。
如此几次反复,马氓半口气没换上,被脚踹得差点一口老血都出来。
索性打了几个滚,翻身出水,任由鱼行衣卷在胸前,四仰八叉滚落在案上草丛中,任命似的说:“姑奶奶,您乃是高手高高手,可就别逗我开心,直截了当杀了我得了。”
叶玉棠轻轻落到他身旁,屈膝蹲下来,将薄而韧的鱼行衣拧成股绳,干脆利落给他打了几个结结实实的绑,拽着一头,将他拎起来扔到一棵树下头。
趋身上前,打量他几眼,说,“我就问你几个事啊。”
马氓忙道,“大仙,大神,大活佛菩萨,您打听事去解铺不就好,找我能打听什么?”
叶玉棠眼睛前头坠落下来一只蜘蛛。
她兜手一拽,两个指头嘎吱一声,捏地粉碎。
拍拍手,觑他一眼,说,“你搞那么些个虫子癞蛤|蟆的,这几日,在这镇上探听到不少事情吧?我上哪儿打听,也没在你这儿打听的仔细么不是。”
马氓嘿嘿一笑,“您尽管打听,但凡知道,有问必答。”
她问,“谢琎……长得像谁?张自贤在怕什么?”
话音一落,马氓打了个冷战。
接着说道,“这事,我跟你在灵官殿听到的一样,我所知,不比你更多。”
叶玉棠看了他两眼,见他微微有些发憷,便不再逼问。
接着又问,“仇静同凤谷,从前结下过什么梁子么?”
马氓略一思索,“那倒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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