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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云裳听着这三个字,忍不住再次嘲讽的笑出声:“我在你眼中,不一直是野种、贱人、小蹄子吗,怎么成大小姐了。”
余子莺闭着眼睛,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少顷,她费力的从轮椅底下爬出来,哆哆嗦嗦的跪着,磕头如捣蒜的哀求。
简云裳充耳不闻,没什么情绪的拿眼望着窗户对面。
通透明亮的玻璃窗前,简伯年怒眼圆睁,目光里透着伤心、失望、无奈,还有一丝凶狠而凌厉的怨怼。
简云裳嘲弄的眨了眼,从容转身。
母亲若在天有灵,必定后悔当初怎会迷了心窍,嫁给这么一个一心几用的渣男。
从余子莺的房间出来,距离和郑副局长碰头的时间还早,路过陈永民房间时,她略一沉吟,推门进去。
一个多月不见,陈永民苍老了不少。
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脸,看起来死气沉沉。
简云裳也不说话,自己拉开张椅子坐下,闲适的翘着二郎腿循着他的视线望去。
金色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洒入房间,在橡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阵微风吹过,隐约露出一角的窗外,绿草茵茵,颇有些年头的古树,也已长出繁茂的新枝,到处生机盎然。
陈永民兴许是有感而发,又或者是惧于简云裳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压迫感,颤巍巍开口:“大小姐,鄙人所知晓的内情,从不曾有半点隐瞒。”
“陈科当真这么想?”
简云裳神色难辨的视线,淡淡停在窗外的某个点上,轻笑:“我记得您儿媳妇的预产期,似乎是6月底。”
话落,气氛一下子冷到极致。
“你……”
陈永民脸色变了变,暮然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大小姐,我真的没有任何隐瞒,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一家吧。”
简云裳反应平平的站起身,眼底染上一抹阴鹜,一直勾着笑意的唇角,慢慢的凝结:“余子莺现在住在你的对面,手脚刚断。
你说,是刚出生的婴儿丢了比较痛,还是打断手脚比较痛。”
陈永民扑通一声跪下,卑微的垂着脑袋,嗓音里透着深深的绝望:“我只知道,你母亲出事当天,去养护中心提车的,和车祸中当场死亡的不是同一个人。”
老东西果然是得吓一次,吐一点消息。
烦躁敛眉,简云裳沉默走到房门后顿住,似笑非笑的提醒:“陈科,您老膝下无子,只有二女。”
陈永民压下心中的不甘与屈辱,颤抖抬起手,恶狠狠的指着她的鼻子:“你……”
“我好得很,谢谢陈科的关心。”
银铃般的笑声,鬼魅响起,转瞬即被厚重的房门隔绝在外。
简云裳听在门外听了几秒,慢条斯理的抚平裙子上的皱褶,淡然望向沈亮:“回市区,皇朝大酒店。”
沈亮颔首,挺直的后背一转,步伐从容的走在前面。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跟着。
下到楼下,阳光温煦又刺眼。
简云裳抬手遮到额前,沉下嗓音突然说:“编号5587,稍息立正站好!”
沈亮脊背一僵,脸上的惊慌一闪而过,转瞬恢复如常。
徐徐转过身,嗓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淡漠:“小姐方才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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