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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彭总入院了,只好由彭小姐打理。
唉,鹏达现在是每况愈下,看来我们的饭碗也难保了。”
老王无可奈何地叹息着。
林湄跺了一下脚,一个急转身就要向外跑,戴岳却拉住她的胳膊,回头问道:“彭总住在哪家医院?”
“市医院。”
两个人风一般地赶往市医院。
他们在住院处查到了彭堃的名字,住在306病室。
林湄忙又奔上楼去。
在离306病室只有几米的时候,林湄的脚步突然停了,她回头看着戴岳,眼里已经是泪光盈然。
她不知道彭堃病到何种地步?也不知道这么突然出现是不是合适?更不知道她这样冲进去,会不会被沈文霞或是彭丹骂出来?戴岳只看了林湄一眼,就一下子全明白了,他把她按在旁边的椅子上说:“你等一等,静一静,我去看看。”
林湄点头,看着戴岳进了病室,过了一会儿,戴岳出来了,后面跟着已经憔悴苍老的沈文霞。
沈文霞走到林湄面前,低声说道:“你回来了,回来得正是时候。
他必须换肾才能有转机,可是他不肯。
你劝劝他吧,也许他会听你的话。”
“为什么不肯?没找到肾?我和他的血型是一样的,用我的吧!”
林湄一下子抓住沈文霞的手,用力之大,几乎把沈文霞拽了个趔趄。
“谢谢你,你们倒是真心的。”
沈文霞笑得有些恍然,“好容易才找到肾,他却是不肯换。
我知道,是因为失望。
你去看看他吧,刚才在睡,也许你来了,就会醒来。
戴经理,我们外面坐坐吧。”
周围的事物是一例的白,白得突然,白得怵目心惊,她一步一步挪到病室门前,门“吱呀”
一声开了,听在耳际却如同锣鼓在响。
彭堃睡着,苍白消瘦得很,五年前乌黑的头发竟白了一半。
林湄的心撕裂一般地疼。
她看到他的一只手露在被子外,插着输液管,吊起的药瓶里,药正一滴一滴地发出脆响。
她走过去,跪在床边,低低地说:
“大哥,你说过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为什么倒让自己变成这付样子?你这样子怎么照顾我?”
她把头低下,一颗泪珠滴在彭堃的手上,滑出一条长长的线,接着,更大的泪珠落在那手上的皱纹里……
“小湄,你好吗?你在哪儿?怎么不理我?”
彭堃在睡梦里喃喃自语。
“大哥,你醒来,小湄回来了,你醒来!”
林湄啜泣着,说不出话来。
彭堃隐约听到有人在哭,还以为是梦,睁开眼却看到真的有人在哭,那声音熟悉得像梦。
难道是他的小湄吗?
林湄看到他睁开眼睛,想要笑一下,却只有啜泣:“大哥,我回来了,你怎能让我看到你这个样子呢?求你快好起来,快好起来,你说过要天天陪我看月亮的。”
彭堃努力地笑一下:“小湄,你还这么美,跟我梦里的一样。
我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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