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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2页）

&rdo;小黄门生得肤白清秀，说话柔声细语，颇有些娘气，瞧着就像是个小太监。

&ldo;能告诉本少爷你为的什么入的宫门?&rdo;

&ldo;小人本是高丽人，因为府官要向朝庭进贡男童，小人的弟弟被抽中了，但幼弟身体虚弱，小人便恳请府官能以己身相替。

&rdo;

&ldo;府官有无同意呢?&rdo;

&ldo;府官嫌弃小人年岁大了，因此不以允准。

&rdo;

昭然指着小黄门道：&ldo;于是他就跟着弟弟的进贡队伍，跋山涉水来到京城，在宫门外徘徊了三年，最后才得了大太监的青眼被收入宫中。

他愿代弟进京是为有情，但背京离乡，三年不弃，你说他是个毫无主见之人?&rdo;

殿外不禁有窃窃私语之声，法音紧抿了一下嘴唇。

昭然道：&ldo;千秋万世，光阴流转，夏不过白露，冬不至惊蛩，夫天地者，人若蜉游，百代皆为过客。

人之道，非天可判，非地可判，不以天地为判，神佛岂可论定?&rdo;

他说着一把拉下了第三个人的头套，法音脸色陡然一变，昭然将那张椅子转了过去，殿门口的人齐声惊呼，头套里竟然是只人皮偶，那只惟妙惟肖的人皮偶胸膛中嵌着一只琉璃灯盏，里面有一支高烛正在燃烧着。

&rdo;

昭然丢掉手中的布套，转过身来道：&ldo;人之道，修天，修地，修佛，修道，皆修已道。

愚者随声应，群狗应声奔。

正气浩然，存于一心，我的道，问心问已，不问神佛!&rdo;

九如一直垂目听着，听到此处方抬起了眼帘看向昭然。

昭然朝着他眨了眨了眼，转过头来瞧着法音嘻嘻一笑，指着人偶道：&ldo;怎么样，我说过它腹中空空，无才无德。

没想到原来在佛母的眼中，一只披着人皮的人偶也是有德有涵养之士，受教了。

&rdo;

大殿之外的人声鼎沸，法音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慌张，开口道：&ldo;方才不是佛母所言，只不过是贫尼依照佛子所给出的次序，推断第三位是有德之士。

&rdo;

昭然笑道：&ldo;哦，原来你可以假传佛旨，那么你之前所说的话，又哪句是真佛旨，哪句是假佛旨……还是统统是假的?&rdo;

佛殿外沸声更大了，法音慌了道：&ldo;没，没有的事!&rdo;

昭然转身道：&ldo;明日升仙台上所有一应物事均会有国师塔所供，就不劳吉香庵准备了。

佛子会在升仙台上恭候佛母真音降临。

&rdo;

九如起身，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出了庵门，吉香庵内外都是痴狂的信徒，但现在看着台阶的中央九如身上的法袍如同一团祥云似的翩然而去，一时之间他们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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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芳已经在马车边相候，瞧见昭然便满面红光地道：&ldo;容公子好辩才。

&rdo;

昭然也不谦虚，大剌剌地道：&ldo;这倒是，前一阵子有个高僧跟我辩，也差点气得去见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