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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朝安饭后拿普洱刮消滞,面上不置可否。
冯镜衡便也适时沉默。
两个男人坐在客厅里,即便社交大拿也有抓瞎的时候,就在冯镜衡都快把一个桔子剥吃完了,他都预备起身去帮栗清圆洗碗了。
栗朝安却开腔了,“你知道她妈妈为什么把饭店开到重熙岛上去吗?”
“嗯?”
“圆圆外婆是岛上的。
当初向家一到暑假就去岛上避暑,而我晕船,那时候上岛没有这么正规的船渡交通。
我去看她一趟都很没出息得吐一趟。”
年少的向项骄矜跋扈得要命,她和栗朝安在一条小船上,吵起架来,真的把他从船上推到水里去过。
栗向二人正式离婚后,向项就搬回了岛上住,也把她妈妈原先丢置的生意重新盘活了。
冯镜衡听着,接话道:“晕船这东西有什么大不了,多坐坐多去去,也就克服了。”
今晚大概栗老师的人参假酒喝多了,他跟冯镜衡说的不是一件事,“我打算退休后就把这里的房子卖了,搬到岛上去住……”
“这样,我就离她近一点。”
冯镜衡听后,为之静默了许久。
为栗老师的醉话,为男人的隐而不发。
栗清圆洗碗收拾完毕,接冯镜衡的车子也来了。
他把他的车钥匙依旧交给她,总归,她现在城市里开开他还是放心的。
客人起身来与栗老师告辞。
没走两步,冯镜衡回头来,很正式地酌商口吻,他问栗老师与师母这个双休天对圆圆有什么安排,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接她过去过个周末。
以及,圆圆不会搬出去的,她即便将来出嫁了,也不会就彻底搬出栗家。
这里永远是她长起来的地方。
“老师,您信我,这里您不能卖。
师母与圆圆包括圆圆的小舅都不会同意的,您将来想去岛上住,我来安排,房子归我,我借给您住。”
栗清圆陪冯镜衡出来的时候,才听了个大概,听到了爸爸这些年都没有朝外人道的心声。
她心里酸酸的,好像她是女儿,也难听到爸爸的真心话。
冯镜衡来给她抹脸颊上的泪,宽慰她一句,“男人都这样。
至亲反而至疏,他反而越不肯低头。”
“冯镜衡,你听他们今天说话,是不是怪怪的,我没有多心吧!”
他敲她脑门,算一记提醒。
“欲速则不达。
创造机会制造机会,这叫天时地利,至于最后的人和,各安天命吧。
总之,能用钱办到的事都不是事,把心放回肚子里去。”
他再问她他们自己的事,他刚刚已经替她开口了,告诉她父母她的选择与让步,也是他的。
他真的不贪心,偶尔周末能属于他,已经很够了。
栗清圆撇撇嘴,拆穿商人的话术,“社畜的周末明明才是最宝贵的。”
隔着院墙,邻居这回看到了圆圆身边的男人,站在大门的台级上吆喝一句,问圆圆是不是对象啊。
栗清圆硬着头皮应了声。
隔壁嬢嬢知道圆圆先前那个分掉了,这个男人又频繁上门的样子,但是基本车进车出,街坊都打听着呢。
眼下,说是要来栗家借个铲锹,实则八卦旁听。
栗清圆扽扽冯镜衡袖子,催他快走吧,快去上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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