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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月溪背对着叶轻舟,声音逐渐冰冷,“叶轻舟,你还小,什么也没有经历过,又没了母亲。
错把一些感情,当作男女之情。”
她这样给他的感情下论断。
叶轻舟咬牙,恨恨问:“你又经过什么?是喜欢过你师兄,还是爱慕过哪只狐狸?你告诉我,教教我……”
忽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踩过岩砾,沉月溪回头,只见叶轻舟掀了架上半干半湿的衣物,袖口扑到焰火边,燃了半截。
他箭步到她面前,玄色蝴蝶惊飞而去,拖着被雨水打湿的厚重双翅,仿佛轻易就会被这阵狂风暴雨折断。
他掰住她一如蝴蝶翅膀般单薄的肩膀,那样用力,指头都要扣进她皮肉骨骼,眼睛因为之前雨水的侵入而布满血丝,一定要一个答案:“教教我,什么,是男女之爱!”
自诩通情达理的师父,看着他!
然后回答他——
什么,是男女之情;什么,是男女之爱!
沉月溪回答不了。
因为她不知道。
但一定不能存在于他们之间。
沉月溪抿了抿嘴,凝视着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叶轻舟,义正辞严道:“叶轻舟,我跟你,是人之五伦。”
“君臣,父子,兄弟,”
他一一罗列,继而嗤笑,“还是夫妇朋友?”
师徒,从来不在五伦之中。
沉月溪语噎,自己终究没有叶轻舟能言善辩,于是摆出最俗的民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师者,父也。
这是谁也不能推翻的伦常,亘古不变的人情。
“那就……”
叶轻舟缓缓吐出一口气,神情恢复平静,语调比平日还要云淡风轻,“不要再做师徒。”
要什么恩师如父的虚假五伦,直接做夫妻不更直接吗。
言罢,叶轻舟抚上沉月溪梨花白似的后颈,半截手指嵌入她濡湿乌黑的发,一手托住沉月溪的下巴,亲了上去。
也许最深的水永远表面平静,暗流在深处汹涌。
他的表情那般冷静,动作却决绝,以致于沉月溪完全没有防备他突如其来的亲吻。
完全不同于上次。
相较起来,上次可能只算单纯的嘴唇相碰,这次才是真正男女之间的亲吻。
汹涌而粘稠。
他伸出舌头,蛮横地撬开了她的齿关,揪着她的舌头一起。
仿佛两条蛇相互吐着舌头,交换彼此的信息味道,缠得要打成结了。
悬壶济世的书上会有耳鼻口舌的构造,但不会教人怎么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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