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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滚犊子，别给老子扯四五八六的！”

刘导年过半百，但是精气神丝毫不差，此刻一声暴喝吓得门外送水的小助理抖三抖：“就算你自己不拿身体当回事，也别砸了老子的牌子，你是老子收的关门弟子，老子一辈子的清誉经不起你败！”

程城抹了把脸，身后的王哥低着头，但是肩膀疯狂耸动，一看就是憋笑憋得不轻。

刘导连训带骂了有半个多小时，期间王哥殷殷切切添了几次水，嘴上忙不迭地劝着刘导消气，但心里早就乐开了。

谁不知道刘导骂人时候不能劝，越劝骂越凶，他就是故意的。

“行了，我过来就是通知你一声，我已经递了话给负责人，这部戏你就当个演员就行。”

“不行。”

“怎么不行！

要么当导演要么当演员，要么就别干了，我直接找人给你全推了！”

程城烦躁地呼噜了一下头发，“那行，我演，导演换谁？”

刘导没好气地端起桌子上的瓷杯，一饮而尽：“我去见见我徒弟媳妇。”

程城惊讶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刘导。

“怎么，老子亲自来导你不乐意？”

程城哪敢，他求之不得呢。

这么想着，程城也顾不上放在刘导手边的那根拐杖，立刻挤开王哥抢过水壶，给刘导把水杯满上。

见程城终于不是那么死倔的模样，刘导这才觉得心里那口气顺了很多。

“别搁这假积极了，我打听了，是叫楚霄吧？”

“是。”

刘导斜了一眼程城的右手：“手上伤也是为了他？”

“不算是。”

“他是楚家的小儿子？”

程城再次添水的动作顿了顿：“对。”

刘导又喝了口水，半晌才开口：“楚家那位老总我见过，偏执得很，很难说动。”

“对。”

程城点头，嘴里有些苦涩。

不是偏执到了极致的人，谁会把自小娇生惯养的小儿子逼到要自断右手的程度。

“不过楚家现在是那位楚大小姐执掌，我没接触过，你打听过吗？”

程城继续点头：“接触过，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导笑了：“摸不清楚是因为你自己就是局内人，你再想想，想不通就别来剧组报道了。”

*

晚上，正在家里看剧本的楚霄一如往日地关了手机提醒，却不料唐姐直接杀上了门。

打开被锤得震天的防盗门，楚霄刚想提醒唐姐，门上是有门铃的，话还没出口，唐姐就带着助理、化妆师一行人进来了。

“现在是七点半，半个小时后把他收拾好，我们要去个饭局。”

唐姐指挥化妆师的语气里有按捺不住的喜气，听得楚霄眉头越皱越高。

尤其是当他被按在镜子前坐下，透过镜面看着唐家在自己身后露出欣慰的笑容时，他更觉得毛骨悚然。

“什么饭局？”

楚霄心里猜想了很多，进圈之前他就知道这个圈子不干净，但是想了想，出于对唐姐的信任，他还是直接问了出来。

“当然是和导演！”

唐姐双手一拍：“《南山边魂》的导演换成刘苍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