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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万寿节。
章和帝的生辰是十月十九,这日已经入冬,天气有些微凉了。
万寿节的宴席因是在晚上开,温度比白日要更寒一些。
所以嘉善特地在杏色的交领衫裙外头,罩了一件绯红的织金长褙。
她乌发杏眼,面庞雪白,绯红色自然是无比地衬她。
月色袅娜下,那张瓜子脸,被映照地笑靥生春。
宫闱内宫规严谨,也只有在少数的与民同乐的日子里,外臣才准许入宫,和皇帝普天同庆。
除了任官的男子外,还有各个有品级的命妇、以及有头有脸的世家亲眷,也会在这种时候进宫来,与后宫女眷们相聚一堂。
本朝对男女之防还不像后世那般严如铁栅栏。
章和帝又为人宽和,待女眷们也没什么架子。
他并没有让人在宫里单独开两席,而是直接令亲贵大臣、女眷命妇各分坐在下座的左右手边。
章和帝自然主位上首正中,庄妃与静妃一同协理六宫,便分了东西而坐。
嘉善是小辈的公主里身份最尊,也是年纪最长的一个,坐在了公主列席的第一个。
而这时候,却也能看出赵佑泽和赵佑成的区别来了。
虽然大家伙儿都知道,四殿下患有先天眼疾,未来登基为帝的可能性极低。
但他是元嫡,只要赵佑成一天不被立为太子,赵佑成的身份便永远越不过他去。
因此,在皇子里面,目前还是赵佑泽领头,赵佑成虽有皇长子之名,可也只能屈居第二。
嘉善和赵佑泽正好是相对而坐,见阿弟在和大家一起说完祝寿词以后,便埋着头只是吃东西,不由地有些不大好受。
孔神医的事情,她除了在拜托裴元棠时,告诉了他一声以外,没有再和多余的人说过。
哪怕是元康,她也没透露过半分。
一是怕人多口杂,生出了无端是非。
二也是怕,让大家空欢喜一场,尤其是元康,他还那么小。
可想到元康三番两次地说,希望能看见,能借此来保护她。
嘉善就对那还在路上的孔神医,望眼欲穿起来。
这时候,宴席已经行进到一半,气氛被烘托地十分热烈了。
为了给父皇祝寿,嘉善也多多少少喝了些果子酒,她酒量中成,不到一杯倒的程度,但也不算特别好,只是有个致命的小问题——微醺后容易上脸。
几杯酒下去后,嘉善不禁开始酒酣耳热,连两腮上也飘起了粉云朵朵。
坐在嘉善身边的是静妃所出的清河,清河一扭头,见嘉善面色好红,她些许担心地拉着嘉善袖子,说:“皇姐,你是不是醉了?要去换身衣裳,醒点酒再回来吗?”
嘉善的神智还是清醒地,不过感觉头略有晕乎。
想必是把上一世的经验带到这一世来了。
十五岁的自己,当然不如二十四的她,更胜酒力。
宴席上又人挨着人,气息烦闷。
嘉善瞧了眼周围兴致正高的人,以及在上首上与大臣们闲聊风月的父皇,她点头说:“那我出去走走。
若是父皇问起,知道要怎么答吗?”
清河今年不过十岁,许是和赵佑泽以及静妃待久了的缘故,她比淑娴要懂事太多了。
清河乖乖点头,体贴地说:“知道。
皇姐放心去吧,有我呢。”
嘉善欣慰一笑,轻轻拍了拍清河的肩,才抬脚离去。
她这一走,却也有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先后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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