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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第5页）

我问：“那你为何要买了那架箜篌来？”

“箜篌？”

“嗯，你还放在了卧房中。”

“会不会弹《桃夭》？”

他突然问。

“不会。”

“我教你吧。”

梦境突然转入卧房，烛光柔和，纱帐朦胧，他拥着我。

我抬手轻轻掠过一丝琴弦，微微惊缩，“疼。”

他低沉的声音在耳畔：“无妨，有我。”

他带着我慢慢拨弄琴弦。

琴弦微微颤动，如花下莺鸟轻啄，又轻细柔慢，如帐中窃窃低语。

声音幽咽，似欲语还休，又艰涩低沉，似克欲自忍。

时而绵绵密密，相思无尽，时而铿锵果决，掠地攻城。

我被他带着，如交颈嬉戏的鸳鸟，如幽愁暗怨的冷泉，如恣意驰骋的奔马，如刀枪齐鸣的战士。

“疼！”

身体好似被琴弦划破一般，我痉挛抽缩。

想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却被拽住。

他的手坚定有力，掌心传来隐隐的力量，似在鼓励，亦在忍耐。

琴声凝结，无声胜有声。

“不怕，有我。”

他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复又慢慢开始。

小弦切切，如秋日私语；大弦嘈嘈，如盛夏急雨。

嘈嘈切切，铿铿锵锵，如大珠小珠崩落玉盘。

金戈铁骑，刀枪剑戟，如战马奔腾。

反反复复，进进退退，杀伐果决。

复复反反，退退进进，收放有力。

……

蓦然四弦一声，如锦帛撕裂。

懵懂中，忽见他眉心若蹙，一声低喘，银瓶乍破水浆迸。

戛然而止。

只留下喘息的余音。

末了，只恍惚记得他低声哑笑，告诉我第三个问题的答案。

“颠鸾倒凤，琴瑟和鸣，此间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