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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劣过分的二表哥和温文尔雅的大表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思及此,苏一箬便省去了手中扇套的刺绣的那一步,并未像送与大表哥的那个扇套一般绣上青竹翠柏。
入夜时分,苏一箬才将手中的针线活放下,将扇套放在针线筐的里侧后才上榻安歇。
三日后。
苏一箬方才从老太太院里回来,便在左清院院门前的紫藤花架下瞧见了一身月白色长衫的郑子息。
日头微晒,将郑子息的肌肤愈发衬得白皙如玉。
且他极爱穿这些颜色鲜亮的衣衫,长身玉立,背脊挺秀,倒也撑得住这等浓墨重彩的碧蓝衣料。
苏一箬讶异过后,便迎上前去朝着郑子息福了福身子,道:“见过二表哥。”
她今日衣着素净的很儿,只穿了件淡粉色的绸布裙,乌黑的秀发上只簪了只梅花素钗,落在郑子息眼里,倒觉得她比那些穿金戴银的世家小姐要清丽动人几分。
郑子息移开自己的视线后,便指了指紫藤花架下的秋千,揶揄道:“谁许你偷偷在这儿做了架秋千?”
苏一箬分辨不出郑子息话里的玩笑意味,便诚惶诚恐地回道:“对不起,二表哥,我不知道府里不能做秋千。”
这样泾渭分明的低姿态让郑子息霎时便情绪低落了起来,他含着笑意的眸子霎时便冷了下来,盯着苏一箬的脸蛋瞧了半晌,才说道:
“你平日里和大哥也是这般说话的?”
动不动就道歉,动不动就害怕,只是说些玩笑话,就好像自己是要吃了她的洪水猛兽一般。
苏一箬不解其意,更不明白为何二表哥会突然提到大表哥。
大表哥待自己和善的很儿,自然不会因着秋千这样的小事就动了气。
“罢了。”
郑子息见苏一箬目光无措地望着自己,清亮的杏仁眼里无辜又纯澈,心口盘亘的怒意霎时消散了大半,他便笑骂了声:“傻子,快请我进屋喝杯茶。”
说罢,他也不管苏一箬怎么回答,便撩开长袍往那家狭小的正屋里走去。
独留苏一箬在原地嗫喏出声:“我才不是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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