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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无兆 完（第3页）

“你这问问题的方式真他妈叫人讨厌。”

严黄不无厌恶地说，“要不，我先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你，或许你听完之后，就什么都有答案了。”

他掀起储物柜上的地图，打开其中一个储物格，从里面取出一盒仅剩两根的香烟，点着一根，将余下一根递到吕湘英面前。

见他摆手婉拒，方将香烟收回盒中，珍而重之地放回储物柜，仿佛那是一件价值连成的宝贝。

他二指夹烟，深深吸了一口，斗室之中顷刻烟雾弥漫，像为一件古老而神秘的往事揭开序幕。

“那是2045年，也就是五年前的事了。”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伴随着一口烟同时吐出，就像有什么非常紧急的事情要说，紧急得连吐烟的时间也没有。

“可能会更早吧，因为一切来得毫无征兆，就像蓄谋已久一样。”

他的目光涣散，毫无聚焦，仿佛当时的情景就在眼前。

“我那会儿是一名交通协管员，每天一大早就在马路上当人肉闸门。

我还记得，出事的那天正下着暴雨，哗啦啦的，雷轰隆隆的，好像还刮台风来着。

我当时在马路边，指挥着行人过马路。

那会儿周围的环境太吵杂，可以说除了车水马龙、滂沱暴雨之外，就他妈什么也听不见。

可突然间一声巨响，压倒周围一切声音，传到我耳朵里。

真的很响，我长这么大就没听过这么响的声音。

整条马路在巨响过后突然安静了下来，人不走了，车不开了，都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就剩下雨声在哗啦啦的。

“刚开始我以为那是一记闷雷，但我又马上明白，那他妈根本不是雷，而是爆炸，而且跟你在电影里听到的爆炸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因为你能感觉到地在震。

没过多久，我老远就能看见声音传来的方向冒起黑烟。

人群开始骚动了，都在瞎****议论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下意识抬头往天上一看，就看见在乌云之中有好几个黑点儿，就这样‘嗖’的一声，在我头顶飞过，”

他一面说一面举起食指在半空中画了弧，“很快很快，快得我眼睛差点儿就没跟上。

我当时就知道，那是飞机，但绝对不是民航客机，而是军事用的战斗机。

我长这么大，还是那天头一回看见战斗机在我头顶上飞过的。

你想，在大雨刮台风天开战斗机上天，能有什么好事？只是那会儿没人相信会出什么大事。

人那，一旦太平日子过多了，就不会相信能闹出什么乱子。

包括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没过多久，大街上已经有人喊了，说什么飞机投弹空袭了。

我当时还想，这混蛋肯定是昨晚喝多了尿自己鼻孔里淹了脑袋，要是真有空袭，防空警报什么的早就响了。

可没想到轰的又是一声，东方明珠就——”

他举起手，模拟着一栋建筑物缓缓倒塌的样子和钢架变形的声音，“‘昂——啪！

’倒在了黄浦江上，溅起老高老高的水花。”

他弹了弹烟灰，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看见东方明珠倒了之后，腿就抖了，直打哆嗦，别说跑，连站都站不稳，脑袋一片空白。

可就在这时，我余光看见一颗黑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然后在离我不到三百米的地方，轰的一声就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