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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思黎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左柯让,他们两个了解彼此的性格,清楚彼此的喜好、口味,也仅限于此。
或许只是单方面仅限于此,毕竟她的事情左柯让动动手指就能查得底朝天,她是没有那个相对应的能力去调查左柯让。
第一反应是先回家,夏天天黑得晚,大片火烧云在天际铺陈,染成绚丽红色,客厅地板上都拖拽出金灿光芒。
听见开门声,二哈摇晃着尾巴疾驰而来,脑袋亲昵地蹭着邬思黎小腿,它快三个月大,模样一点点脱离满月时的圆钝,两只三角耳竖起来,可爱一如既往,只是少了些憨态。
邬思黎换拖鞋的空档摸它两下,进去后每间屋子挨个找一圈,没有见到左柯让,她茫然站在客厅中央,直到手机响起一声提示音,是某个软件的自动推送消息,她后知后觉想起两人连接的定位。
点开查找软件,左柯让的头像在地图上闪烁一下就消失不见,估计是所在地信号不好,福至心灵一般,锁屏又按亮,看到那串日期数字,邬思黎再次出门。
出小区打到车,坐进后排驾驶座,邬思黎报地址:“师傅,去西郊墓园。”
公寓到西郊墓园有点距离,赶过去的途中邬思黎两次尝试给左柯让拨电话,无一例外收获到“对方已关机”
的回答。
又赶上晚高峰,堵了会儿车,出租车停在墓园入口是差一刻钟七点,马上要到墓园关门时间。
邬思黎一路小跑着迈过一层又一层台阶,她知道具体位置,径直朝最里面去。
西郊墓园是宁城占地面积最大的墓园,依山建造,旁边紧挨烈士陵园,绿化覆盖率达百分之八十,又是晚上,气温有所下降,一座座贴着黑白照片的石碑整齐矗立,配合着将暗未暗的天色,阴森又诡异。
邬思黎没空害怕,因为焦急整个人都有些躁动。
她是担心左柯让的。
最终在从上往下数第二排中间位置,看到一抹身影,他盘腿坐在地上,手肘分别支着大腿,脊背微弓,低着头,有那么几分颓废。
邬思黎缓缓因奔跑而变急促的呼吸,走过去。
左柯让正前方的墓碑上贴着一张女人的黑白照片,眉眼间的神韵和左柯让如出一辙。
——陆若青之墓
是左柯让的母亲。
两人恋爱没多久,左柯让就带她来祭拜过他母亲,她感情史再空白也知道这个流程走向不对劲,她问过为什么,左柯让当时笑嘻嘻又挺郑重地说是来见家长。
自那以后,每年清明节他们都会一起给她父母以及他母亲扫墓。
感知到有人靠近,左柯让抬首,邬思黎恰好到他旁边,他不自觉一笑:“你找到我了啊。”
邬思黎嗯:“我找到你了。”
借着莹莹灯光,她看见左柯让右边眉毛横亘着一道突兀狰狞的伤口,血不再流,边缘红肿不堪,长度快要延伸至太阳穴。
邬思黎拧眉:“怎么弄的?”
左柯让言简意赅:“刺了我爸两句,他砸的。”
她来的仓促,什么都没带,就冲陆若青鞠一躬,然后站直,转身,小腿碰到左柯让膝盖,朝他伸出手:“走吧,回家了。”
左柯让抬首,握住她手掌,邬思黎一拽,他借力站起来,过道能容纳得下三人并行,但是左柯让选择跟在邬思黎身后,由她牵着自己,朝山下走。
“我手机没电了,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
左柯让垂着眼,盯着邬思黎的落脚点,争取分毫不差踩着她的脚印。
“嗯。”
脚步踉跄一下,邬思黎无奈止步:“你不要老踩我。”
左柯让无辜样:“我不是故意的。”
“你跟我并排走。”
“不,我就想在你后面。”
面对左柯让的无赖,邬思黎总会妥协:“那你别踩我。”
左柯让强调:“说了不是故意的。”
又一脚踩到邬思黎鞋后跟。
怎么都不像是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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