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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第2页）

姜菀说道。

&esp;&esp;她柔声道：“那日我去听顾老夫子的讲学，期间他?曾说，昔日有一得意弟子极富才思，见解独到，常能作一些精妙文章。”

&esp;&esp;沈澹一怔。

&esp;&esp;“顾老夫子说此话时的神情?，与那日见到将军时一模一样，于是我便斗胆猜测，他?话中所提到的得意弟子正是将军。”

姜菀看?着他?。

&esp;&esp;他?似乎陷入了?某种久远的回忆，喃喃道：“我年少时，确实曾跟着师父学习过许多作文之道与文章的架构技巧。”

&esp;&esp;“师父在学堂说起此事时，末尾是不是有‘可惜’二字？”

沈澹忽然看?向?姜菀，问道。

&esp;&esp;姜菀没料到他?猜得这样准，一时间来不及遮掩，只好木然点了?点头。

&esp;&esp;沈澹闻言苦笑：“果然如此。”

&esp;&esp;“将军，当年究竟是什?么样的误会？”

姜菀轻声问道，“不知?将军可愿告知?，就当是宣泄一番情?绪，总好过闷在心底。”

&esp;&esp;食肆其他?人早已?知?趣地躲开了?，将偌大的空间留给两个正低语的人。

沈澹双手捧住尚有些温热的茶盏，微一沉吟，说道：“此中缘故，我原本从不向?旁人解释。”

&esp;&esp;姜菀微觉尴尬，正想说是自己冒犯了?时，却见他?的目光径直落了?过来，眼底漾着滚烫的情?绪——

&esp;&esp;“但若是小娘子愿意一听，那我自然会一一道来。”

&esp;&esp;“毕竟你并非外人。”

&esp;&esp;他?语气低沉，声线温柔。

&esp;&esp;珍珠丸子和香芋鸡翅

&esp;&esp;不知为何，姜菀被那句话惹得面上一热，心中泛起莫名的波澜。

她努力稳定心神，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沈澹接下来要?说的正题上去。

&esp;&esp;沈澹的目光落在前方，仿佛透过那虚空回溯着自己年少的时光。

他微一凝神，缓缓开口道?：“我自打开蒙便拜在了师父门下，跟着?他学?经史典籍，诗词文赋。

那时的我对这一切都很痴迷，自然，师父对我也?寄予厚望。

他说，我是他诸位弟子中最有悟性的一个，将来定然能够金榜题名，春风得意马蹄疾。”

&esp;&esp;“师父最是醉心文章与学问，他多年来一直潜心研学?，编纂了不少书籍。

自然，他也?提出了不少事关朝堂与国事的主张。

彼时，他最希望的便是我能够继承他的衣钵。”

&esp;&esp;姜菀问道：“不知顾老夫子有何种见解？”

&esp;&esp;沈澹道?：“师父常怀仁爱之心，最痛恨战争与杀戮。

他年少时，恰遇到大景与另一国剑拔弩张，深陷困境，眼看着?便要?掀起战争。

师父祖上便曾经历过战争的颠沛流离之苦，他推己及人?，不忍看百姓受苦，生灵涂炭，便毅然出使，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化解那时迫在眉睫的困境。”

&esp;&esp;原来顾元直还有这样?一段过去。

姜菀露出感慨的神色：“在那样?的情形下，顾老夫子却能临危不惧，舍己为国，实在是令人?敬佩。”

&esp;&esp;沈澹点头：“因此师父坚信，战争并不是唯一的解决途径，而是最不值得推崇的粗野法子。”

&esp;&esp;说到此处，他面上漫上一点细微的怅惘：“我曾经也?将师父的过去与主张奉为圭臬。

年少气盛时，我的心愿便是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像师父一样?的谋士，能够用自己的权谋智慧与口舌在朝堂之上做出一番事业。”

&esp;&esp;“可惜，最终我却与师父的主张背道?而驰、他平生最厌恶战争，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投身其中；他最恨屠戮生民，我的刀剑却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