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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我低声问身边的迈克尔有没有闻到这种味道，他发着抖，说没有，那时我就暗想此次我是必死无疑了，可没想到次次子弹与我擦肩而过，没有闻到死亡味道的迈克尔却没能坚持五分钟。

但河风很快就使这种味道弥散开来，渐趋于无。

我在帐篷里睁开眼，伸了个懒腰。

透过帐篷的缝隙，可瞥见一列军用卡车从河岸边的公路嗡鸣而过，满载物资朝托尔高城内驶去。

货箱上是质量不算好但至少充足的建筑板材，还有一些医疗物资。

城东的临时医院就快启用了，但病床的铺设还没有完成。

昨天我和艾文他们刚铺设了电线线路，今天等着我们的仍旧是苦力活。

&ldo;柏林那边还在打呢！

&rdo;醉醺醺的上尉说：&ldo;你们就想偷懒啦？&rdo;

&ldo;那边是苏联人在打嘛。

&rdo;艾文系着鞋带，嘟嘟囔囔着，&ldo;我们是没机会，谁不想去干他几炮？在这里修医院，见鬼……&rdo;

我朝上尉耸肩，说：&ldo;我更愿意在这边修医院。

&rdo;

&ldo;那是你小子吃得开，俄国佬叽里哇啦说的一句我都听不懂。

&rdo;艾文冲我吼。

&ldo;有会英文的。

&rdo;我辩解道。

&ldo;没招儿，他们脑子笨，学不会，也不愿学。

&rdo;

&ldo;脑子笨打到这里？&rdo;

&ldo;堆人数嘛，谁不会，朱可夫……&rdo;

&ldo;该死的崽子！

&rdo;上尉一巴掌拍在艾文脑袋上，&ldo;别瞎说，现在咱们是朋友呢！

我看你才脑子笨，这个鞋带系得跟你脑子一样一团浆糊，滚远点，快去列队，今天必须得把病床都架设好。

咱们可不能比苏联人干得差，昨天你看到他们糊墙没？&rdo;

上尉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说，&ldo;他妈的人人都是顶级的粉刷匠，刷得跟他妈卢浮宫似的。

你们呢？铺个电线还触电，抖得他妈的像个筛子！

&rdo;

&ldo;你又没去过卢浮宫！

&rdo;艾文愤愤不平。

&ldo;滚！

&rdo;

我拉着艾文跑了，艾文不耐烦地甩手，说这地儿他呆不下去，他想去柏林来场狠的。

&ldo;我可不怕死，你知道吗？我可不怕，阿尔，我跟你说实话，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什么保家卫国，不是为了什么，我只是为了做点什么有意思的、有价值的，你懂吗？不，你不懂的，你小子对什么都无所谓。

不过，你尝试去想想，这种战争，这种胜利，一个人一辈子能有多少回？咱们距离这历史性的胜利太近了，却没有真实地在里面，什么叫做真实？真枪实弹就是真实，没错，我们是挺过诺曼底了，可人们会说那是运气，而直捣柏林，把希特勒给干趴下，那才叫实力！

阿尔，你明白吗？你在听我说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