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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什么呆。”
没等他俩回神,燕山已拎着刀快步而过,嫌弃地一拧眉,“别挡事。”
长刀行云流水地斩下左右围聚上来的木头人,继而他将两柄武器交叠在背后,轻轻一勾腰,正好接住因躲避爆炸而旋身落下的观亭月。
她也不同他客气,踩在燕山的背脊上灵巧地一跃而起,将自己甩到树枝顶端,用刀背劈头盖脸把藏在暗处的刺客砸了下来。
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配合得居然堪称完美。
一时间,整个望北山草坡被这几道变化无常的刀光掀得鸡飞狗跳,群魔乱舞,此起彼伏的皆是惊叫,俨然混成了一锅粥。
余下的江流与随侍们只好晾着手,干站在旁,觉得自己仿佛全无用武之地。
这两位大能带跟班大概都是让场面看着好看罢了。
他们俩这样子,哪儿像需要亲卫保护的啊?!
半柱香过去,观亭月将最后一个落荒而逃的兵痞揪到人堆前,这泄愤一般暴力碾压的乱斗才总算告罄。
除了被燕山一刀毙命的,统共活捉了七个人,江流将他们捆好了,整整齐齐码成一排。
“白虎骑营下的?”
燕山抱着双臂,拖着散漫的腔调居高临下立在他们面前,“这声东击西的傀儡术,用得挺熟练啊。
当年守城之时要能拿出今晚一半的干劲儿,西南一带也不至于两天就失守了。”
兵痞们还从未看到过比他们自己更像坏人的,当即瑟缩着挤在一块儿,“你、你们不是官府的人……”
“你……你们究竟什么路数?”
“你倒先问起我来了。”
观亭月把刀尖搁在他下巴上,“观长河在什么地方?被你们藏哪儿了?说。”
对方眨巴眼睛,奇道“原来是官府中人啊?”
“费什么话!”
她不耐烦地抬手朝前递了一递,当即在咽喉处划拉出一条小口子。
兵痞没见过如此能动真格的,立马老实了“说说说说!
……”
“那大财主不在我们这里,他被我们老大带走了,就在前头不远呢……”
观长河一觉睡醒时,乌沉沉的天空已朦胧地染起一点亮色。
他像是大梦方觉,有点没明白自己的处境,懵懂地环顾周遭,发现正倚在一架看做工就很便宜的马车内。
由于地面崎岖陡峭,这车时不时还会来个腾空离地三寸高的大抖动,直接能把他弹得从软椅上飞起来。
观长河感到莫名其妙,只依稀记得,他貌似是在回家的途中,碰见了几个生意上的朋友,在路边的小酒肆略饮几杯,此后便迷迷糊糊地失去了意识。
如今这什么情况?
自己莫非是给人绑架了?
可太新鲜了,他从商多年,还从未被人打过主意呢。
前行的马车忽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带头大哥将帘子一掀,迎面和他四目对上。
“嚯,醒啦?倒醒得是时候,也省得我再费工夫。”
“请吧,大少爷。”
观长河被他吆喝着走下车,嘴里还不忘关怀,“杨老板几时改行做山贼的,怎么也不给我下个帖子,晚辈好送上份薄礼聊表心意……咦?”
他站定脚,望见眼前一方灰旧的汉白玉享堂,神色稍有闪烁,“好气派的一座墓,可惜看护得不佳,都落灰了。
是杨老板你家的哪位祖宗?”
带头大哥气得跳脚“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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