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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
式粼语气略带撒娇意味,并着重解释了一下,“哥哥把脸贴在猫猫胸口上,或许能睡得更好些。”
“哦……”
尺玉迟疑地拉着长音,尖尖的耳朵摸不着头脑似的向后撇,“倒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这也不像能窝到我怀里的块头啊?”
面对尺玉的反问,式粼不回话,也不辩驳,单单用没什么气色的脸静静地对着尺玉。
因为尺玉并未表现出要拒绝他的意思,他知道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能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笃定能够从另一个人那里得到情感的回应,为此等待的每分每秒对他而言不存在丝毫的煎熬,像是某种极致快乐的前戏,让人充满了期待。
小动物永远比人真挚,他喜欢的猫猫绝对是那种“口贱肚蜜”
的毛茸茸……
式粼长达数秒地一声不吭,给脑子不够用的笨猫猫整迷糊了,尺玉总觉得式粼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藏着与平日不同的东西,好似式粼从来不说的噩梦,和一碰就醒,怎么都睡不踏实的浅眠。
他缓缓支棱起身,嘴巴嘟囔说:“要不我拆下玉带,把长衫和里衣褪去好了。”
说着话的功夫便卸下了腰间的“防备”
,继而一层一层地解开打着结的衿带。
其间,式粼眼睛看着,身与手一动没动,他其实很乐意帮这个忙,却不得不顾虑到猫猫头回在他面前宽衣,尽量不要让猫猫受惊才好。
须臾间,实诚猫猫就把自己上身褪了个干净,他脸上挂着难为情,总觉得自己像被开水烫秃噜毛的老母鸡,马上要给人炖了补身体……
但他转念一想,哪怕是真炖了补身体,补的也不是外人,他跟式粼是相恋的关系,并且相恋了有些日子了。
尺玉白嫩的小脸涨得红彤彤,靠着吞咽口水的动作缓解着打鼓的心跳,他故作大方地张开双臂,对式粼讲:“过来吧,我搂你。”
式粼几乎瞬间被涌上来潮湿情绪吞没,眼睛蒙了一层浓浓的水雾,视野内的一切如梦里花般不真实。
他微张着唇瓣呆呆地注视尺玉,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他时下已至而立之年,却全然未被爱意萦绕过,所有与他有着血脉关系的人,无一不将他娘亲当年犯下的错归到他头上,而他除了外屋那张贵妃榻,甚至没有任何关于娘亲的记忆……
他本不想费尽心机夺走些什么,不想报复,不想把自己变成某种程度上的怪物,是式家非要让他孤苦无依,逼他怨念四起。
这笔账是要好好清算的,但在此之前他更急于尝尝被爱是何种滋味。
别过头悄然用指尖引走泪液,式粼扯散身着的单薄里衣抱了上去,胸膛交换的体温令他怦然不已,无论尺玉此刻是以何种情感对他,他都愿用死而无憾来概括此刻的满足感。
“式粼哥哥是在哭吗?”
尺玉的下巴被式粼肩膀垫得老高,整个人仰着头,瓦蓝的眸子里全是不解,又感到胸腔内的某处被挤压了一般,闷疼闷疼的。
式粼除了睡着时眼角窝窝里会盛泪,平日里都是话本里描写的那种谈笑风生的洒脱感,突然这个样子,他不仅看不穿,还看不习惯呢。
“如果伤口太疼的话,我给你抹去吧。”
尺玉盲猜是式粼头上的伤太疼了,为了不让式粼有所顾虑,又补充说,“我妖元恢复得差不多了,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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