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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归澜不动声色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昨晚在同光楼里放下豪言壮语,要把他熬死然后要上位正室的那个小妾吧?
这变脸的技术,是不是过分炉火纯青了?
一瞬间岑归澜都以为自己是不是身份暴露了,譬如对方已经知道了他就是锦衣卫指挥使,所以现在来故意讨好自己,求饶什么的——但首先,他昨晚并没有直接和对方打照面,其次,他昨夜回去以后就确认过,镇武侯昨天进门的那个小妾叫明虞,乃商贾之后,论身份地位,不可能有打听到他模样的机会。
正巧这时明虞热情的声音也响起来:“姐姐你还不认识我吧?我叫明虞!
是昨天新进门的!
以后我们就是同事……哦不,姐妹了!”
岑归澜:“……”
那确实就是昨晚那个人没错了。
叛经离道如岑归澜之流,也非常难得的产生了一种头疼的感觉。
这个时候段筝也终于重新联线:“明虞是吧!
你是个什么身份,竟然敢和我叫嚣?!”
她气焰嚣张:“我告诉你,我爹可是户部侍郎!
!”
明虞嘴皮子飞快道:“那咱们不都还是妾吗?”
段筝:“……”
岑归澜:“……”
第一次看见有人说自己当妾,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清丽脱俗的。
段筝脸上的表情扭曲了又扭曲,最后变成一种羞愤欲绝的表情:“你、你羞辱我!
!”
说罢她当即一捂脸,抽泣着转身跑走。
这倒是把明虞整得有点懵:“……她战斗力就这样吗?”
刚刚不还巴掌抡得虎虎生风想要打人?
岑归澜忍了又忍,才没把那句“有没有可能,是你的战斗力太剽悍”
这句话给说出来。
扮作女子进入后宅,岑归澜对于“宅斗”
本来是有一丝兴趣的——毕竟这是项新奇的尝试,而他对于没试过的东西通常都会报以极大的挑战热情——但和几个裴庭的小妾接触以后,他就有点觉得乏味了。
比如那个段筝,每次都只会逮着一句“我爹可是户部侍郎”
翻来覆去的讲,其他人呢,要么是胆小如鼠,要么是畏畏缩缩,并无半点和人交锋的感觉。
怎么说呢,你和一个傻子,能打得起来架吗?
加之平日里锦衣卫那边要处理的事情也颇多,所以岑归澜大多时间也不会在镇武侯府这边,一直到这两日裴庭回京,他才重新操起“兰归”
的,出现在侯府后院当中。
所以不得不说,虽然明虞的这些“语出惊人”
,让人隐隐有种快要心梗的感觉,但同样的,岑归澜对她的兴趣也确实更浓厚了一些。
毕竟人生嘛,不就是贵在作死……啊不,尝试吗?
岑归澜接过明虞递过来的面纱,重新戴上,而后才勾了勾唇角,刻意压过的嗓音缓缓响起:“刚刚,谢谢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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