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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那么像是有看不见的手在推动者他们前行，即便不想回头，即便在转角岔路时想自己做出决策，但是那只手那么孔武有力，没有给他半点的机会。

米微说，我可认得。

好像是在问，又好像已经肯定了她的判断。

青枫想，再要隐藏下去，地上的这个人怕是撑不到天明了，这个人，还有爹爹，他们选择的应该是同一条路，即便行进的速度不同，自己不是也想接着爹爹没有走完的继续下去吗。

米微一直在等，其实时间很短很短，四个人，无声的，又像是很长很长。

“那个人姐姐认得，是碗店的掌柜，也便是介绍我痛妹妹过来工作的李叔，劳烦姐姐跑一次。”

青枫恢复平静，一把嗓子镇定无比，“妹妹，去给姐姐拿只灯笼出来，挑根大些的蜡烛。”

聪明人绝对不会再不恰当的时候问多余的问题。

米微接过灯笼来，一直到出门，她没有再开口，有些事情，她想她已经了然于心。

天色比方才压得更沉重，迎面吹来的风里带着潮湿的气味，也带着令人不安的气味。

米微觉得鼻端是挥之不去的血腥气，不知是假象海事真的在她不自觉时，沾到自己衣服上，如影随形，步步相逼。

李叔的碗店是她来熟的，从摆出粥摊起始，前后来的次数不少，反而是将铺子开出来以后，李叔说为了避嫌，他不方便过来，米微从来没有问过，要避的是哪种嫌。

她以为不必要问。

可是，她现在知道自己错了。

身边的人怕都是明白人，唯独是她困于其中，还假装聪明。

碗店店门紧闭，米微拍门的声音格外刺耳，幸好只拍了三下，呼啦一声，门从里面开了，她尚来不及将灯笼举高，手腕一紧，整个人都被拖了进去。

外头的街道黑暗一片，而她没有预料到，紧闭的门内，灯光眀耀，简直刺得她双眼酸痛，险些要留下眼泪，下意识地她抬手用手背去遮住眼睛，用力眨几下，才慢慢地适应过来。

满屋子，黑压压的人头。

这一次，米微确实是被惊到了，她定神想去看，又觉得眼睛焦距仿佛对不准，人影晃动，每张脸都是陌生的，又带着一点点面熟。

有个苍老的声音在问，“她是谁，怎么会这时候照过来。”

然后是个女的又问，“她如何会知道这里，她是谁。”

她是谁，她是谁。

米微恍惚了，她简直无法正面来回答这个问题。

“米姑娘。”

正主从人堆中走出来，李叔方才挤在许多人中，米微根本没有认出他来，他还算温和地问她，“这个时候，你来这里做什么，能说一下吗？”

那张印象里再和亲不过的圆脸，此时此刻看起来，根被像是个陌生人。

“你又是谁。”

米微没有回答，反而反过来问他。

“怎么，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

李叔笑起来，又恢复到原先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样子，团团的脸，一看就是个老好人。

“即便我知道你是谁，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