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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吃了大半个马卡龙,他终于听见陶玉开口说:“咱们女娃娃现在可真是二爷的心头肉了“瞧这给养得白白胖胖的。”
此话一出,段轻言便知陶玉很快要引出其他话题了,因为他前些日子失眠没睡好,反倒消瘦了不少,所以最近段路昇才盯着他喝牛奶。
“你说二爷真就不娶妻了?”
陶玉把胳膊搁上桌子,凑近了身子问他。
“我不清楚。”
段轻言这么回答。
“女娃娃,你骗不了陶姨,”
陶玉拍了下他的胳膊,说,“全上海都知道段家二少爷的性取向了,你可不知外面是如何议论的。”
“如何议论?”
段轻言问。
“在上海这种地方,消说喜欢个男人,就是喜欢的不是人,上海人也能接受”
陶玉顿了一顿说,“这话本来我说是顶不合适的,只是作为段家的一份子,也曾受段老爷一份大的恩惠,就不得不说了。
大家关心的是,段家家大业大,这么大的事业,以后没个继承人可怎么办哦。”
段轻言沉默着,浑然不觉手上捏着的半块马卡龙正往下掉着屑。
“女娃娃你要是真为咱二爷好,就听陶姨说两句罢。”
陶玉把手轻轻覆盖在他手背上。
从偏楼回来的这个夜晚,段轻言很早就睡了,段路昇也迟迟没有回来。
夜静悄悄的,段轻言做了一场又一场的噩梦,脸上挂满了干涸的泪痕。
段路昇昨晚何时归家,段轻言并不知道,只是一大早起床竟看见他躺在沙发上合衣而睡,而手杖倒在离沙发还有一段距离的地上。
段轻言有些发怔,他才走近沙发,一股刺鼻的酒味便扑面而来,将他的眉头都熏皱了。
他在沙发边上蹲下,推了推段路昇,却反被一胳膊推开。
段路昇还闭着眼,手上的劲却不小,段轻言没防备,猛地往后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在地上怔怔坐了一会,很快听见段路昇说了些什么。
“周荷姑娘”
段路昇用胳膊挡住了眼睛,喃喃道,“你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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