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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篷船并不大,却收拾得干净,燕少陵原是准备陪着裴沐珊欣赏夜景,如今人已醉醺醺的,只能搂着她入眠,这一觉睡到半夜,光色朦胧,东边天际依然乌沉沉的,湖面飘了一层轻纱,恍若仙境。
裴沐珊最先醒来,冰凉的湖风夹着湿气裹进船舱,她打了个寒颤,推醒了迷迷糊糊的燕少陵,燕少陵素来是个难伺候的少爷,娶了媳妇却像换了个人,眼还没睁开,便已胡乱摸着衣裳茶水,准备服侍裴沐珊漱口洗脸。
船内倒是备了水和衣裳,裴沐珊洗了一把脸,漱了口,裹着披风出仓,四周被水雾环绕,瞧不清景象,唯有秋风夹杂着桂香寒洌扑来,不一会她便躲进了船舱,彼时燕少陵刚洗好脸,两个人混混沌沌看着彼此,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意识惺忪,容易被本能牵着走。
濡湿的唇覆了上来,颇有些杂乱无章,为了避免新婚之夜的情形发生,这一回燕少陵放缓了动作,小心翼翼试探,裴沐珊倒是被他折磨得有些受不住,嗓子黏糊糊的,“你快些”
湖风湿漉漉地扑打在他面颊,漆黑的眸子如同浸在晨雾下的冷硬寒石,深洌泛光,他下颚绷紧,额尖细汗淋漓,一声不吭,裴沐珊感受到那昭然的锐物雪白的脚趾紧张地蜷缩在一处。
幸在一切是顺利的,哪怕那一刻疼得她有些吱不出声也是值得的。
可惜裴沐珊很快便吃到了苦头,那人渐渐游刃有余,不肯轻易撒手,这是一具蓬勃的年轻身子,仿佛蓄着
无穷无尽的力量,乌篷船外涟漪一圈又一圈往外荡开,裴沐珊已然吃将不住,揪着他凌乱的衣领问,
“好了没,可以了吗?”
燕少陵唇角掀起一抹冷戾的笑,抚着她湿透的发尾,凉凉发问,
“还去拈花坊听曲么?”
裴沐珊拼命摇头。
“还去看小白脸么?”
裴沐珊犹豫了一瞬,再次摇头。
燕少陵被她权衡的模样给气笑了。
“态度还不够端正!”
裴沐珊:“”
午时正,夫妇二人回了府,一个神色恹恹提不起劲,一个神采焕发精气十足。
连着数日,裴沐珊见识了武将的体力,对着旁的美男是彻底歇了心思。
以至于每日燕少陵下衙回府,裴沐珊瞧见他都要绕道走。
可怜年轻气盛刚尝滋味的男人,火气怎么都压不住,一忍再忍,每晚少说也得一次。
裴沐珊迫不得已躲去老夫人的正院用晚膳,用完晚膳又伙同几l个侄女玩叶子牌,可把心痒难耐的燕少陵熬得不轻,他也学聪明了,这一日天还没暗便回了府,没来得及躲开的裴沐珊傻眼了,她指着明晃晃的天光质问他,
“你对得起陛下给你的俸禄吗?”
燕少陵揉了揉眉棱,“上回是谁嫌陛下俸禄不高,叫我别过于卖命来着?”
裴沐珊给呛了下。
认命地被他抱起搁在高几l上,她搂着燕少陵的脖颈扭扭捏捏商量,“一次,往后每日只许一次。”
燕少陵被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给逗笑,他蹭了蹭她发梢,轻声道,“傻姑娘,我带你去一个地儿。”
燕少陵兑现婚前承诺,每日夜里带着裴沐珊海吃胡喝,裴沐珊吃足了过去十六年不曾吃过的小吃,新婚后的日子比她想象中要快活。
这么玩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燕府给二人的月银很快被挥霍一空,裴沐珊很痛快地准备动嫁妆银子,燕少陵摁住了她的手,手中捏着一叠账单来到燕平的书房。
近来裴循与熙王府在暗中较劲,燕平密切关注动静,准备适时给熙王府造势,正紧锣密鼓排兵布阵,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一道懒洋洋的身影。
燕平议事从不许人打搅,眉峰已皱起,瞧见是燕少陵,火气压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燕少陵迈了过来,将一叠账单扔他桌案前,“跟您报账。”
燕平压下去的火气蹭蹭往上冒,“跟我报账?”
“对啊。”
燕少陵摊摊手,理所当然道,“您不是说叫我带着珊珊好吃好喝么,话是您说出去的,我遵照您吩咐执行,怎么,好人做完,不认账了?亏得珊珊夸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公爹。”
燕平被这话噎得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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