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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宾客间非常常见的背头发型,在回廊里微弱的灯光下是很浅的金发,但衬衫领口露出的皮肤是有些深的小麦色,被黑西装外套包裹的背部轮廓也和他印象里的截然不同。
可以说除了身高,和加百利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但不知道为何,秦游下意识将二者对比了很多次,最终也只得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结论。
他若无其事地将注意力转移,手里还拿着一杯从宴席间随手拿来的、一口没动的酒,慢悠悠地下了台阶,走出廊道口。
已经入冬了,凛冽寒气失去建筑物的阻挡后扑面而来,尽管秦游西装外套外面套了一件大衣,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自从他前不久帮福根躲避暗杀时挨了一枪后,虽然伤好的很快,但加百利那件黑色风衣不可避免地被子弹炸出一个焦糊的口子,又正好过季了,他收了起来,没再继续穿。
但弹簧、刀还是贴身带着。
福根名下的这座宅邸有一个规模相当宏大的花园,秦游随便走了一圈也判断不出这个和曼都灵s区的那个哪一个更大,但其实在这萧瑟的冬季夜幕里,再多园丁的费尽心思精心呵护也都成了徒劳,路边的路灯几乎不能起到照明作用,只能朦胧地照出脚下的石砖,不让客人一脚踏到草地或者池塘里。
手里的酒原本就没有温度,在低温条件下更是冰凉透彻,秦游无意识地举起来抿了一口,没尝出味道,只觉得电击一般地刺骨感经由舌头和上颚直冲脑门,忙不迭把那一口辛辣咽下去,嘴里呵出一小团带了酒味的气,立刻在夜里凝结成了白雾。
说到底是什么酒也没尝出来。
秦游正想遛回去把酒放回宴席上随便哪一个侍者的托盘,便敏锐地察觉到不远处有团黑影正靠近过来。
仔细一辨认,居然是这场宴会的主人,福根。
他脸色微醺,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被斗篷的毛领遮了小半,里面是白色的西服和温莎结领带,看样子刚从宴会离开,正慢条斯理地向秦游走来。
福根的身上有不知名的酒味和雪茄味,以及秦游闻不习惯的男士香水,这些气味透过冰冷的空气远远的传过来,让人下意识地感到拘束和不适。
但他的步调虽然看上去和闲逛没有太大差别,但却是具有目的性,明晃晃冲着秦游来的。
于是秦游手里虚虚地握着酒杯停下来,也不动声色地回望过去。
福根已经走到了面前。
“86的玛歌,”
走近了看,他的脸上没有往常那样惹人厌的虚伪笑意,虽然仍是以一个傲慢的路人像旁人搭话的语气,却倒也顺眼了许多,
“不是顶级的年份,但宴请这些人也绰绰有余了,对吗?”
那股酒味随着两人距离的拉近变得愈发浓烈起来,秦游被熏得眉头一皱,趁人酒醉露出真面目,便也不再虚与委蛇地错开了脸。
这些人?
受邀前来的无不是位居社会顶流的任务,秦游虽然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却也觉得“这些人”
这个称呼还是用词不当。
但这显然是福根此人至始至终真正的态度。
只是这份傲慢与轻蔑借着醉酒的借口,终于在这个没有月光的冬夜显露出了冰山一角。
秦游神色莫辨地注视了他几秒,突然冷不丁上前一步,脸上的表情可以归纳成冷笑:
“我一直有个问题。”
即使三种气味混合起来的味道瞬间密不透风地将他包围,他也面不改色:
“你雇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秦游没有端酒杯的那只手早已自然地插入了外套口袋,触碰到这么长时间也没被透过衣物焐热的□□的刀柄。
有机可趁。
他的心脏几乎要剧烈的跳动起来,血液循环加快,一下子连周遭的寒冷也忘却了。
但大脑却没有受到这种不正常的兴奋感的牵连,依然冷静地运转着,并且刻意抑制着肺部的呼吸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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